试药。
“公府的官奴虽多,但满足此等严苛要求的适龄女子却未必足够,若是着实凑不足,可多寻些年岁和体格与皇后相似的,老身自有法子让她们出现宫寒病征。”
慈眉善目的老医官对苏媛如是道,眼中带着淡淡的审视。
“老夫人尽管放心,下官醒得的。”
苏媛淡淡笑道,她可没甚么医者仁心,不觉着老医官的话有多残忍。
何况那些官奴本已注定今生难脱奴籍,若其为皇后试药,日后倒能获得自由,重新册籍为民,不会被发往窑馆或送至军营充为官妓,反是天大的幸事。
比起昔日试制青霉药膏时,那些因试药而死的外族药奴,她们算是幸运得多了。
鹿茸,阿胶,鹿胎膏,龟甲膏……
哪样不是价值万钱的金贵补药,这些官奴若非是替皇后试药,八辈子都吃不起这等奢侈的玩意。
半月不到,光是各式药材就耗费数千金,将近亿钱,方才制备出百套药膳,且每套药膳只有供一人食用的五日分量。
这意味着每名药奴每日将食用二十万钱的药膳,苏媛光是想想就已咂舌不已。
待日后真正配好适宜为皇后调养身子的药膳,皆用最好的药材,只怕每顿药膳会贵愈百金,全天下除了富有四海的皇帝陛下,应是没人再能支应其这般大的开销了。
苏媛不由暗暗审视自家身子,好在没甚么宫寒的病征,即便不吃这般金贵的药膳,应也能给夫君生儿育女的。
不过她也多了几分警醒,心道日后需少吃些寒凉生冷之物,免得坏了身子。
身体无恙的苏媛都会这般想,皇后阿娇自然更是如此。
近日来她再不碰辛辣和过于油腻的吃食,性寒之物更是看都不乐意看到,还不断埋怨刘彻,过往总为她做些冰镇的美食,尤是夏日的甚么冰激凌,累得她害病。
刘彻只觉无处伸冤,总不能回嘴,告诉自家婆娘依着史籍记载,她本就难有子嗣。
何况他心下也确有几分懊悔,若早把此事放在心上,就该从阿娇年幼时就管着她的饮食和生活习惯,不让她得这宫寒之症。
老医官已诊断清楚,阿娇这病不是天生带着的,而是后天造成的。
刘彻相信老医官的诊断,毕竟刘氏宗亲贵女大多体魄强健,且是多子多孙,没发现有甚么生育困难的遗传病,阿娇的生母馆陶公主生下幼子陈蟜时,都已是四十多岁的超高龄产妇了。
阿娇心里难受,脾气难免大些,刘彻也只得尽量哄着她让着她,总不至跟她真的计较。
倒是老医官着实瞧不过眼,借着刘彻上朝之时,好生敲打敲打阿娇:“你这蠢丫头,莫要仗着陛下宠你,便玩命的作妖,如此沉不下心性,怎的母仪天下?”
阿娇鼓着腮帮子,虽是不服气,却也不敢还嘴。
前几日馆陶公主入宫时,见着这位老夫人就跟见了阎王似的,匆匆向阿娇嘱咐几句便是离去,那脚步快得就跟逃命似的。
“阿母幼时怕是没少被这老夫人教训。”
阿娇如是想,瞧着老医官手里握着的竹杖,眼皮直抽抽,唯恐惹恼了这老夫人,凭白挨顿揍。
依着老夫人比太皇太后还大上不少的年岁,若过往真与天家有甚么旁的牵扯,那辈分可就太高了,还真敢揍她。
“日后再见得你恃宠而骄,没半点规矩,休怪老身替太皇太后管教你。”
老医官懒得跟她多废话,复又不容置疑道:“皇后可是醒得了?”
“哦,醒得了。”
阿娇垂着小脑袋,无奈的应道。
老医官的威慑力果然强大,刘彻回到寝殿时,只见近日暴躁得如同愤怒小鸟似的阿娇正安安静静的挥毫练字。
刘彻凑近细瞧,厚厚一摞写过的纸张,皆只写着一个大字“静”。
“你今日这是……”
刘彻不免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