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失落,但更多的是为他感到高兴。至于将这一幕看在眼里的其他宫门卫士,恐怕还是嫉妒更多,也不知道这个新来的傻小子上辈子积了多大的德,竟能被卫尉大人看上。
原本站在宫门前的小宫女,此时早已吓得躲到一旁,却迟迟不肯离开,只是焦急的朝北宫的大门向外张望,仿佛在等什么人。
借着的微弱烛光,魁梧男子看清楚了灯笼上的“昭阳”二字,想来是北宫昭阳殿的宫女。此时还未到宫城宵禁的时辰,倒也没必要上前仔细盘问,当即不再理会。他和钱三打了个招呼,带着侍卫继续到处巡视去了。
北宫昭阳殿,栗夫人直挺挺的危坐于侧席,无视食案上的美味佳肴,只是看着殿上空无一人的主席,眉头紧锁,眼中隐隐露出一丝憎恨和埋怨的神sè。
坐在她正对面的一个俊逸少年连忙起身,上前劝慰道:“阿母,想是父皇要陪皇祖母和皇叔多说些话,不妨再多等片刻。”
栗夫人刚要张嘴说话,却听到殿外传来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夫人!”青衫小宫女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可是陛下来了?”栗夫人面露喜sè。
“夫人。。。陛下的龙辇适才刚刚经过北宫门前,却没有停留,而是。。。”
“而是什么?!快说!”栗夫人一巴掌拍到食案上,柳眉倒竖,呵斥道。
“而是继续往前走,似乎是往桂宫的方向去了。”小宫女低声回话,显得十分害怕。
咣当!
栗夫人猛地站起身来,将身前的食案一脚踹翻,酒菜飞溅了一地,顿时整个正殿弥漫着酒菜混合在一起的特殊香气。
栗夫人闭上散发着骇人凶光的双眼,不断颤动的睫毛和起伏不定的胸脯,显示出她内心的燥郁。她银牙紧咬,从薄薄的双唇恶狠狠的挤出几个字:“竟又是去找王氏那两只sā一狐狸!”
呼!
良久之后,栗夫人深深的吐出一口气,勉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
“柳絮儿,你带皇儿下去歇息吧。”她抬手阻止了还想上前说些什么的少年,对一旁瑟瑟发抖的小宫女吩咐了一句,随即独自朝内殿走去。
挥退了内殿所有的宫女和宦官,栗夫人关紧房门。她看着空旷的寝帐,原本怒气勃发的脸上竟换上了y冷的微笑。贾夫人掀开臥榻上厚厚的锦被,掀开床榻中间那块一尺见方的活动木板,露出数个写着名字的巴掌大布偶。
栗夫人取出其中的两个,上面分别写着“王娡”和“王兒姁”。她趴在卧榻上,拿起身边盒子里的绣花针,不断的在这两个布偶上用力扎着。原本清丽娟秀的俏脸此时苍白得渗人,语气中带着从九幽深处冒出的寒气:“老狗!既然你要找她们,我就让她们不得好死!”
她肆意的笑着,蚕豆大的眼泪不住洒落在身下锦被上。到得最后,洁白的被面上竟隐隐出现了丝丝的血迹。
俭朴但不失大气的龙辇上,大汗帝国的当代统治者,汉景帝眼睑微合,脑海中浮现出刚才在长乐宫中的那场家宴。
此次家宴,是为景帝的弟弟梁王刘武送行,明ri他将要离京,回到自己的封地梁国。窦太后一直都偏爱幼子梁王,曾经数次暗示景帝,想为梁王谋求储君之位。此番不舍幼子又要远离,不能常常承欢膝下,席间不由又重提此事。
酒宴过半,景帝微醺,终于松口,假意道:“千秋之后,传位于梁王。”
窦太后闻言大欢,很满意大儿子的知情识趣。
梁王虽然表面上辞谢,但明眼人能看出他的内心暗喜不已。
就在这时,倒是太后的娘家侄子窦婴反对道:“父传子,祖宗之制,不可改。”
窦太后一时无言以对,脸sèy沉,梁王也是面露不悦。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