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在意的。”
“这……”
莫密陀仍是迟疑难决。
“呵呵。”
曹良也不以为意,让手下行人请来哀劳特使哀隆。
“大行令听闻你二人乃是故交,故特意让本官传话,请特使随他返归夜郎复命,不知特使意下如何?”
曹良如是道,言辞是好生商量,语调却不容置疑。
意下如何?
还能意下如何?
哀隆无奈苦笑,阅过汉廷提出的归降条陈,他就晓得大行令为甚么要让他也前往夜郎了。
夜郎和哀劳两国向来交好,饶是夜郎和大汉交恶后,哀劳虽与大汉缔结了邦约,也没断绝与夜郎的往来,两国该通商还是通商的,不擅冶炼铸造的夜郎更没少从哀劳购买兵械。
曹良意有所指道:“特使应已听闻,滇国已举国内附我大汉,皇帝陛下得知前些日子,不少哀劳流寇趁乱窜入滇地,屠戮了数十万滇人,很是震怒啊……”
“……”
哀隆瞧着他那副可恨嘴脸,险些气得往他脸上啐唾沫。
去你丫的哀劳流寇!
全天下能如此心狠手辣,动不动就血屠十万百万的,除了你们汉人,还能有谁?
饶是他心中愤怒,也不敢真的宣之于口,甚至不敢对曹良面露怒意。
曹良虽官居行人令,但背景很硬实,乃是前任丞相曹栾的嫡亲侄子,是泗水曹氏的子弟,跟开国功臣曹参系出同源,祖辈与刘氏天家是实打实的老乡。
若非如此,他未必会对百余外邦使臣那么拽,在蛮夷邸压得他们老老实实的,屁都不敢放半个。
外邦使臣饶是在长安交好了不少权贵,但若犯到曹良,没有大汉权贵会为他们出头的。
这是世家大族间的默契,你拿身份压我,是欺负我家没长辈么?
见得我伯父,你是不是得弯腰作揖,恭恭敬敬唤声曹相公?
大行府让曹良辅助大行丞打理蛮夷邸,倒也算知人善用了,就是这种背景硬实的世家嫡子,少年时曾轻狂骄纵,举荐任官后却能尽忠职守的,往往比那些苦读经不问世事的呆子要更适合行人府的某些差事。
绝大多数外邦使臣可不像莫密陀这般的铁憨憨,心思灵泛得紧,一般人还真应付不来,容易被忽悠。
似曹良这类人,表面的官仪做派和言谈举止,连诸御史都挑不出半点毛病,偏生内里痞气得很,心眼多得紧,是难得的外交人才!
这不,一句话就噎得哀隆半晌说不出话来,终归还得赔了笑脸。
“我确已听闻此事,早已修呈禀国君,必定彻查此事,清剿境内流寇。”
曹良却没打算轻易揭过,故作叹息道:“诶,坊间还谣传,说那不是流寇,而是哀劳军士,这若是坐实,怕是影响你我两国邦谊啊。”
哀隆闻言,险些吓尿了。
这特么不是想找由头对我哀劳用兵了吧?
“行人令说笑了,此乃谣传,这绝不可能是我哀劳军士所为!”
此事肯定不能认,更要坚决否认!
“嗯,前些日子,太子殿下屈尊亲临曹府,拜谒我家伯父时,我亦有幸得以迎驾。殿下听闻此事,也觉着应是谣传,还提到皇室实业早先从身毒购到不少奴隶,奈何从陆上押送至哀劳南面时,突是出了岔子,逃了……万头……精壮……奴隶,窜入哀劳境内,说不得就是这些奴隶所为啊。”
曹良微微颌首,说出长长一通话,中间数个字眼还特意加了重音。
哀隆一时没反应过来,神情愣怔的慢慢品着这通话的意味。
他与大行府属官打了多年交道,晓得他们有些事是不会直说的,有些话更得慢慢的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