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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表皇帝行事更方便。

    卫绾的太学祭酒之职反倒清闲,且不涉军政,故太子二傅的相应职守反是他这太傅主要负责。

    现今皇帝刘彻选定的太子太傅郅都,亦官居太尉,故循前例,是要尽量避免直接涉入太子府具体事务的,太子少傅的职守无疑就很重了。

    换句话说,太子少傅就不能如昔年的直不疑般,只挂名不干事,毕竟太子刘沐可不似父皇刘彻般“生而知之”,且随着年岁渐长,主见愈多,威势愈盛,寻常人镇不住,更不敢约束。

    赵立虽是武将出身,然在遗孤内院时学业优异,且教授刘沐武课多年,本就有颇为身后的师徒情谊,刘沐对其也是颇为敬重的。

    郅都和赵立对皇帝刘彻更是忠心可鉴,无须太过忧心两人会撺掇太子抢班夺权,赵立主掌事务,郅都为之把关,刘彻自可放心。

    只不过……

    赵立这右中郎将的官职,必得卸下,无论皇帝刘彻多么信任他,同时兼任太子师和郎署仆射的先例都不能开,免得后人依循,贻患无穷。

    不是每任皇帝都能如刘彻这般英明强势的,妄图擅权乱政的贼子更不鲜见。

    昔年高祖立朝,覆灭诸多异姓王,与群臣约定,“非刘氏而王者,天下共诛之”,彻底断了异姓封王的可能。

    吕后乱政时,诸吕多有封王者,果是天下共诛,江山社稷仍在老刘家手里攥着。

    可见高祖何等的高瞻远瞩,刘彻自也不会为后世昏君留下可依循的恶例,让居心叵测的奸臣凭白钻了空子。

    太子之师统御郎卫,宿卫宫禁,想想就令人毛骨悚然。

    对此,赵立无疑也是心知肚明的,故难免有所迟疑。

    “陛下,臣父曾是雁门边卒,丧于匈奴之手,只得与兄长相依为命,兄长却又因为我找寻吃食,冻死在深山之中!微臣自幼便立志从军,誓要为父兄报仇!”

    赵立深知陛下向来不喜虚言应付,坦然道:“及至蒙陛下圣恩,先入遗孤院,后入羽林卫,臣更立誓,定要屠绝胆敢觊觎我大汉的一众外夷!”

    刘彻听出他言语中的婉拒意味,却不着恼,反是劝解道:“屠绝不臣,非朝夕之功,乃千秋万载的大业,时不待我,你亦难得尽其功。”

    赵立跪伏在地,朗声道:“陛下明鉴,臣绝非贪图此等绝世功业,唯望汉师北诛匈奴日,臣仍可随军出征,饶是只做马前之卒,亦无怨无尤,死国无惧!”

    “既是如此,你更应出任太子少傅,尽心辅佐太子。现如今,匈奴衰微,蜷于漠北苟且偷生,何须再劳朕御驾亲征?”

    刘彻不怒反笑,继续劝说道:“你现下官居右中郎将,率辖属郎卫随扈驾前,他日朝廷挥军北伐,你又如何随军出征?”

    “……”

    赵立默然,心知陛下所言非虚,不禁有些茫然。

    现今之世,凡汉军兵锋所指,皆是战无不胜攻无不克。

    饶是在远隔万里的身毒,劳师远征的大汉骑军硬是血屠数百万,将百乘举国诛绝,况乎漠北匈奴?

    劳动皇帝陛下御驾亲征,远赴漠北?

    未免太过掉价,莫说满朝群臣会极力劝阻,只怕诸多汉军将帅更会以死明志。

    在社稷危亡时,帝皇亲征固然可鼓舞全军士气;然在军力鼎盛,兵多将广的当下,让帝皇以身犯险,一众将帅该如何自处?

    士可杀,不可辱,在崇尚勇武的军伍中,将帅更不堪折辱。

    历朝历代,多少猛将名帅因君王猜忌,宁可挥剑自刎,亦不愿被阵前召回。

    汉人铁血尚武,汉将更多刚烈之辈。

    若非刘彻穿越而来,郅都早就如史上般,不愿奉旨返京,自刎于雁门,以证忠心可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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