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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广州,越秀宫。

    “皇帝陛下,大使阁下,我大南哪里敢抵抗大明和法兰西两个上国的讨伐。可是,大明和法兰西也要给大南一条活路不是?开国是没有问题了,协定关税、治外法权、最惠国待遇这些都好说,赔款300万金法郎也没问题,我大南就是砸锅卖铁也凑出来,法兰西要租用岘港也行,要我大南同时奉大明和法兰西为宗主国也可以。可是北圻和南圻占到我大南土地的三分之二啊,要是割让出去我大南还怎么立国?”

    用生硬的粤语说话的是个长相俊秀的年轻人,名叫阮福丽钟,是大南帝国的感化侯,这个封号有点奇怪,并不是越南有个什么地方就感化,而是字面上的意思,感动某人使之转化。

    阮福丽钟之所以有这么个奇怪的封号其实是和他的父亲阮福美堂有关。阮福美堂是前太子阮福景的儿子,阮福映的嫡长孙。阮福景因为试图信奉天主教而不明不白的死去,而阮福美堂也失去了继承皇位的资格。在明命帝上台后,阮福美堂又因为和生母通奸的罪名被废为庶人,1847年死于流放地。次年,嗣德帝才让阮福美堂的子女恢复皇室身份,并且给了阮福丽钟一个感化侯的爵位,意思大概是要感化本来该做阮朝皇帝的阮福丽钟,现在又派他为使到广州来感化朱济世和布尔布隆了。

    不过这个感化的效果好像不怎么样。

    由于大南全国的精兵都在北圻,因而法国人在南圻的侵略行动进行的比较顺利,现在已经打下了阮朝故都嘉定。法国人在嘉定其实也有一定的基础。因为阮朝曾经抱过法国大腿。所以天主教一度在嘉定传播。在嘉定周围存在大批的天主教徒。1833年的时候,南圻的天主教徒就在信奉天主教的黎文魁(南圻总镇黎文悦养子)的领导下发动起义,在越南天主教徒的支持下攻占了南圻六省。阮朝花了一年多时间才将这场叛乱镇压下去,然后又对南圻的天主教徒进行了一番血腥清洗,进一步恶化了同天主教徒的关系。现在南圻的天主教徒大多都把入侵的法国人当成了救世主,甚至还有不少人参加了法国人组织的伪军助纣为虐。

    所以法国人的要求也水涨船高,提出了将越南一分为三,其中北圻和哀牢归中国统治。南圻和真腊归法国统治,中圻成为阮朝统治下的安南国,同时由中法两国同时“保护”安南国的和平建议。

    即使不考虑真腊和哀牢这两个附属国,法国人提出的和谈条件也剥夺了大南国三分之二的领土。剩下的中圻又是山区为主的贫瘠之地,即使中法两国不进一步对安南国下手,阮朝也再无复兴之日了。

    虽然阮福丽钟离开清化的时候,嗣德帝已经吩咐过他:“无论明法两国提出何等苛刻之条约,都需应允,但是必须将朱济世请到南定与朕会盟定约。”

    可是阮福丽钟却不敢答应如此苛刻的和平条件,他可是罪人阮福美堂的儿子!平时夹着尾巴做人都天天胆战心惊。生怕被嗣德帝找到什么罪名给宰掉。现在又怎么敢答应这种断送大南国运的要求?要是答应了,回去以后嗣德帝正好拿自己开刀平民愤啊!

    “皇帝陛下。大使阁下,我主是有心祈和的,但是这样苛刻的条件,身为人臣的在下实在不敢答应。”阮福丽钟的眼泪都要下来了,他还不想死啊!特别是被上一个民族罪人的骂名去死。本来以为恢复了皇室子弟的身份可以过几天好日子,谁想到代价竟然是掉脑袋!

    朱济世和布尔布隆对视了一眼,用法语对布尔布隆道:“大使先生,看来这个阮福钟丽真的做不了主,不如我们一起走一趟南定?”

    布尔布隆耸耸肩,微笑道:“好吧,皇帝陛下,那就让我们去一趟吧。不过阮福时不答应我们条件也没关系。反正南圻和北圻已经被我们两国占领了,他的意见根本不会影响我们两国在南北圻的统治!”

    在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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