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死命咽了口口水,喃喃问道:“杨小公爷这话什么意思?听起来倒象受了无妄之灾,又火烧屁股似的。也怪不得刚才在我等面前气急败坏,一点都不象爱民如子的雍府青天了可是这到底又是怎么回事?”
李四却也是满脸呆滞,他吃吃回道:“不知道我只知道,恐怕真要出大事了还真与方家那次纵火案,与陆大人有关也不知道是福是祸但多半”
两人再次对视了一眼,面色俱惨白了起来。
城南,方家大宅。
方华满面笑容地站在府门前,笑容满面地向络绎不绝的宾客拱着手。
“恭喜恭喜。方员外此次可真是大喜了,方家日后生发,可要提携我孙氏商行一二。”
“方员外大喜啊,恭喜恭喜。待得今日后,我们几个船行商会老兄弟正好相约去醉香坊饮上几杯,秦会首也会来,方员外可一定要赏光哦。”
“方员外,恭喜恭喜。对了,日前户房来查贵船行,确无针对之意,只是例行公事而已,还望方员外定要海涵啊”
一名名宾客的贺喜声不绝于耳,其中除了商人外,更是多了几名县衙小官员。
方华望着这些以前自己还要卖力巴结的人今日陡然一变的神态,心中已是暗爽:“那是自然,同喜同喜,诸位请,快请。”
只见他无比矜持地拱手回礼,笑得见牙不见眼。
大投入才有大产出,大风险才有大回报啊此真乃千古商理。今日之后,我方家可真是要飞黄腾达了,有此爱媳,想不腾达都难!
趁重量级宾客流稍歇,方华打发管家去迎宾后,却是心中默默想着,意气风发地走向了一旁的树阴处歇息。
“花轿怎的还不来,难道还能出什么变故不成?”
顿了顿,他却是又微微皱起了眉,望向陆府的方向,向身边一名小意递上冰水的下人问道。
下人赔笑道:“城南与城北有点远,花轿又需绕城,老爷您尽可放宽心,小的估摸着,马上就要到了。”
随之,似乎听到了什么,只见他侧了侧耳,却又是欢天喜地地转向了方华:“老爷您听,这不来了?”
方华凝神侧耳,一阵鞭炮声与唢呐声正自北方细不可闻地传了过来,更是愈行愈近。待得鞭炮声在方华耳中已清晰可闻时,花轿也是在街道尽头遥遥可见。
方华无比畅快地笑了起来。
拜堂过后,雨葳可就真成我方家之媳,再无差池了
“还不动起来?放鞭,迎新娘子!”
他一挥袖子站了起来,却是高声喝道。
望着渐渐围拢来的一众宾客无比羡慕嫉妒的眼神,方华再次志得意满地笑了,他摆了摆袖子,却是施施然走回了喜堂——在那里,新娘就将与远博拜天地高堂,最后交拜之后,就谁也无法改变陆雨葳已成方家之媳的事实了。
一时间,方华只觉心中畅快至极,只想仰头高歌。
花轿轻轻在方宅前落地了,随着鞭炮的愈加密集,人声也渐渐鼎沸了起来。
这是到了么?
陆雨葳猛地一颤,她默默想道,一时间,少女已是心若死灰。
她忽然紧紧握住了手,又松了开来。葱葱五指内,白皙手心里,一张被汗水浸湿的纸条正静静粘在掌中——这是安萁昨日交给她的。
其上的字迹尚依稀可辩:
——姐姐,等我回来。
短短六字,不知所云。更毫无羞耻之心,竟仍敢带话给自己,仍敢唤自己为姐姐?就算非亲姐弟,但这天下,又可有一个弟弟对姐姐能如你这般?
陆雨葳当时如是想着,本想丢弃,然而却又迟疑。今日上轿前,更是鬼使神差地将之带在了身边。
她再次看了一眼纸条,已是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