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二虎点头后,顾老族长以目制止,却数次为二虎所摇头婉拒之下。良久,他终是叹息一声,点了点头:“既如此,老朽等就与三公子好好谈谈此事。”
他看向了谢修齐:“钱孙氏虽有些不知礼数,但毕竟乃无知村妇,其言也尚属在理。父母之命c媒妁之言,自古嫁娶皆由此而来,天经地义。而我远宋更是倡导君子然诺c千金不易。如今,二虎想要退回彩礼,却是有些更不知礼了。不知三公子以为然否?”
他低沉说道。
谢修齐不置可否地喝了口水,面色却也是渐渐沉重。
确实如此,古代礼教森严,更极重信义,这在自己的历史知识中也是有的。此事坏就坏在二虎他娘一时糊涂,已立了文书啊
他还未曾答话,一边的二虎却是急了起来。
“可老族长,您是看着我长大的。我爹早亡,娘亲将我们辛苦拉扯大,三儿更是我家掌上明珠,只指望她日后能嫁个好人家,不要象我们那样过这种苦日子了如今却”
他在一边急急插嘴道。
话还未完,另一边的钱家人顿时叫嚣了起来。
钱家婆娘趾高气昂地尖利道:“我家就不是好人家么,我家虽称不上豪富,但在顾钱二村也算是首屈一指的大户了。旁的不说,单是我家租出去的渔船就是一个小船队。我那小儿子虽然木呐了点,但更显老实忠厚嘛。你那妹妹能嫁入我家,那可是她的福分!”
一旁那书生模样的钱家长子也是在一边晒道:“且此时贵我两家婚约已订,顾小弟若想随意反悔,恐怕也不能是你说了算,更大违我国朝礼教吧。”
一直冷眼旁观的钱族长更是冷笑着哼了一声:“大壮家的小子虽然痴了点,但总比某人认下那少爷强上几分——至少他不会跑出去惹祸吧?你顾二虎既然连这样的少爷也认了下来,却缘何对我钱氏俊良偏见如此?”
他冷笑说着,两眼更是在谢修齐与二虎脸上转来转去,面上谑笑之色渐盛。
顾老族长在一旁早幽幽叹了口气。
其实在顾老族长心里倒是偏着二虎家的。二虎是老族长看着长大的,老族长对他更早已颇有几分欣赏之意:知恩图报,秉性纯良,是个好孩子。
本就是同族子弟,更自幼丧父,与母亲艰难拉扯幼妹长大,跟了个恩人少爷却也是个废物混帐,近日这少爷更闯下大祸大不如前,反倒成了二虎这孩子的累赘,景况也着实让人怜惜。
而如今,他家倒是屋漏又逢连夜雨
只是,这礼法却不可废,钱家更是句句在理啊
顾老族长想着想着,脸上已满是同情之色,却多少有了些爱莫能助之意。
二虎也是在一边虽愤怒无比,却是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
二虎娘更是搂着被吓得有些瑟瑟的三儿在一旁抹起了眼泪:“那也是你们欺我无知,骗我的那自是不算的,不算的。”
她在一旁不断哀哀嗫嚅道。
“哟,亲家母这话就不对了。”钱家那尖利婆娘顿时又接上了话头。
“我家何尝有欺于你?媒婆那日说得分明,若是顾家不愿,日后自是可以退还彩礼的——但可没说得退多少才行啊。你家才订下亲就想毁,罔顾信义不说,白纸黑字也视如儿戏。如此欺辱我家,照规矩,自是得十倍赔偿了!”
钱家婆娘眉飞色舞地说着,眉目间满是奸计得逞的得意。
“正是如此。”钱族长也是拈须微笑,却是转向了一边沉默不语的顾老族长:“顾兄,贵族之事,我本是不该管的,但大老爷们商量大事,顾李氏一个妇人却在这强词夺理,居然又是诽谤我等欺骗又是尽毁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