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秉接到吴桓的急报之后,却是不以为然,笑道:“区区的雕虫小计,岂难瞒得了本帅?官兵主力屯扎临邑,渡船云集茌平,又岂会在白马渡河?不过是皇甫老贼的声东击西之计罢了,籍此想诓骗本帅回师白马,调虎离山而后在茌平大举渡河,本帅岂会中他调虎离山之计?白马不过上千官兵渡河,吴桓手下好歹还有上万军马,缘何连这区区千把人都搞不定?回去告诉吴桓,速速将这小股的官兵平定了,让他勿须担心,皇甫老贼的真正意图还是在茌平的,不要被官兵的这些小把戏给迷惑了。”万秉认定了官兵的主攻方向就是在茌平,遂未向白马派出一兵一卒。
吴桓等不到万秉的援兵,不过东面几个渡口的兵马奉命而来,和他本部人马加起来差不多也有三万之众了,用三万人去打一千人,吴桓倒也是信心满满,一声令下,黄巾兵浩浩荡荡地向刘泽固守的滩头阵地攻了过来。
这时,刘泽已经控制了北岸那块最高的高地,居高临下,见黄巾兵如蚁集而至,而自己的队伍已经过一夜苦战,略显疲态,但现在还不是休整的时候。
刘泽大喝一声:“列阵!”渡河前几曰,刘泽专门编练了一套阵法,皇甫嵩委派了五百人过来,刘泽专挑了长枪兵和刀盾兵各二百五十人,由刀盾兵用盾牌围成一个圆圈,长枪兵将长枪搭在刀盾兵的肩上,弓箭兵则站在他们身后的高处。由于此阵形似圆桶,刘泽便取名为“铁桶阵”。
一面面巨大的盾牌竖起来,构成一道盾墙,一旦黄巾兵迫近,在阵中的弓箭兵便可以肆无忌惮地开弓放箭,就算有黄巾兵能冲到盾墙下,从盾墙后面穿刺而出的长枪夺命追魂。黄巾兵没有铠甲防护,没有大批量的弓箭兵和骑兵,对于这样一个铁桶阵,就是再多的士兵也难破开它的防御。
刘泽选择这样一个阵形,看似笨拙,却是相当实用,阵中央还有一块空地,专用腾出来给受伤的士兵休养和让顶在前面的士兵轮番休息和吃饭。在这里要连续地作战十几个时辰,如果士兵们得不到休息和食物补充,就算是铁人也会垮掉。刘泽将所有战斗人员编为三班,两班在岗一班轮休,作战两个时辰便可以休息一个时辰。刘泽命管亥和武安国指挥阵形,一夜苦战,冲杀在前的关羽和张飞抽掉下来吃饭和休息。
一面面的盾牌很快地竖立起来,一个巨大的圆形阵地转瞬间便构筑完成,潮水般涌来的黄巾兵将这个铁桶阵围了个水泄不通,吴桓一声令下,黄巾兵呐喊着便冲了上来。如雨的箭矢从阵中飞出,冲锋在前的黄巾兵立即被射翻无数,许多怕死的黄巾兵向后退去,自相践踏,乱作一团。吴桓大怒,拨剑连斩了几个逃兵,才算止住了黄巾兵的退势。
黄巾兵冒着箭雨,踏着同伴的尸体冲到了盾墙下面,这才悲哀地发现,凭借着他们手中简陋粗鄙的兵器,又如何能破开这一面坚固的盾墙。而盾墙的后面,更是隐藏着一条条锐利的长枪,一旦他们接近盾墙,从盾墙的缝隙中便会突然地刺出来,戳穿他们的,夺去他们的姓命,那道盾墙,不折不扣地成为了死亡之墙。
如此整整地鏖战了一天,铁桶阵巍然不动,而阵前黄巾兵的尸体已是堆集如山,只在要弓箭兵的射程之内,便是躺满了横七竖八的尸体,而盾墙前面的尸体,更是层层叠叠。吴桓的嗓子都快喊哑了,三万人轮番攻击,打了一天,居然被这一道盾墙死死地挡住,一步都无法前进,他简直就无法相信,这盾牌后面还是血肉之躯吗?他们不用吃饭,不用喝水,不用睡觉吗?
吴桓无法知道,刘泽列阵排得是三班人马,现在列阵的是甲班乙班,而刚刚退下来的丙班正伏在松软的沙地上呼呼大睡,虽然外面金戈铁马喊杀震天,但也丝毫没有影响丙班战士的睡眠质量,连续两个时辰地生死拼杀,战士们的体力已是严重透支,适时的补充食物和睡眠成为恢复战斗力的有力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