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郑府内范睢正在和好友郑安平在讨论着时局。
距离范睢受辱已是两年了,这两年范睢深居于郑府,在好友的细心照料下,身上的伤早已好了,但是心灵的创伤却时刻在滴血。即使半年前魏齐被罢免,芒卯接替魏齐出任丞相。范睢心里的仇恨从没有少半分。
原本是一个热血爱国青年的他,彻底看清了这个世道。这件事情对他的打击程度只有范睢的好友郑安平知道。
虽然范睢这两年闭口不谈受辱一事,但当韩国一举灭掉魏国十三万大军,范睢那难以掩饰的喜色却表明,范睢已经连魏国都恨上了。
郑安平是一个商人,作为和范睢一起长大的玩伴。他自是知道自己的这位朋友怀有多大的才能与志向。
郑安平曾感慨,若是范睢为商,必富甲天下,不输于陶朱公。
在和范睢不经意的交谈中,郑安平总时不时被提点,时局的变化蕴含着怎样的商机。正当两人在谈论此次华阳之战,却被管家郑富的声音打断。
“家主,外面有访客要见您。老奴觉得家主最好见一下。”说完将一张丝缎递给了郑安平。
对于伺候了自己几十年的老郑,郑安平是很放心的。尤其是今天自己特意叮嘱了老郑,自己与范睢在后院谈话,若无大事,一概访客全都推掉。因此郑安平眉头一皱,也猜不出是什么人会让自己的管家不得不打扰自己。
在打开了手中的丝缎后,原本好奇的郑安平一下子呆住了,脸上交织着震惊、不解等各种表情。
范睢见此也是拿起了绸缎,可下一秒却也是同样的表情。只见丝缎上写着两个平常的字---“张禄”。
“家主,张先生之事,老奴从未告诉他人。知道张先生在郑府的只有寥寥几人,清楚张先生来历的除了老奴更无他人。因此老奴收到门童的消息后就火速来告知家主。”
“来人有几个?衣着如何?门童可曾有说。”范睢最先开口问道。
郑安平此时也是缓过神来,一脸紧张地看向管家。
“据门童所言,不过两人。为首一人衣着华贵,身份应该不低。随行一人,看衣着当为护卫。”管家回复说。
“如此,来人应无恶意。若真是魏齐发现我藏于此地,怕是不会如此礼遇。郑兄不必惊慌,还是见一见此人为好。”范睢放下心来,对郑安平言道。
虽然魏齐已经罢相,但身为信陵君的族兄,魏国的王族。捏死范睢比捏死一只蚂蚁难不到哪里去。
“我看不如这样,让老郑带客人去我的书房,范兄躲在屏风后,先查看了虚实再说。”
“郑兄言之有理,小弟但凭郑兄做主。”
当下范睢也不忸捏,跟着郑安平去了书房。而管家则是亲自前去大门迎接太子然。
书房内,郑安平故作淡定地饮着茶水。
管家在将太子然带进书房后就匆匆离去,作为郑安平的心腹,他自是知道现如今郑家担着多大的干系在救范睢。
尤其是此时此刻,书房的谈话不是自己可以参与的,自己要做的就是确保书房四周没有不干净的人存在。
太子然也是从容不迫地喝着茶水,一声言语也没有。最终郑安平忍不住沉闷,率先开了口。
“听闻先生有一场富贵送与我,为何见了面,却又只字不提呢?”
这本是太子然刚开始对郑府管家的说辞,后来管家还是不肯放行,这才写了那个绸缎。
“郑老板严重了。此次冒昧拜访,是鄙人考虑不周。未想到郑老板身体不佳,本来该改曰拜访。”太子然顿了一下,玩味地放下手中的茶杯。
“但奈何鄙人此次大梁之行逗留时间甚短,怕是等不得郑老板痊愈,这才出此下策,将我的一个旧相识报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