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选侍呆呆的坐在那里,痴痴发愣,似乎根本没有将皇太子朱由校的话听进去,也不知道这个女人在想什么。
见朱由校半晌没说话,李选侍猛地抬头,面色狰狞的看着朱由校,大声的道:“是谁?他留下的第三股力量是谁?”
怜悯的看了一眼状若疯魔的李选侍,朱由校缓缓的摇了摇头,沉声道:“父皇的一生很是凄苦,自己的父亲不疼爱自己,宠爱着那个女人,宠爱着那个女人的儿子。对父亲来说,母亲死的早,自从生下来开始身边就没有人对她好。可是在父亲最艰辛的时候,有一个人陪在他身边,在他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父皇最信任的人自然就是这个人。”
轻轻的叹了口气,朱由校的神色有些复杂,语气也哀伤的道:“因为对这个人的爱和对这个人的感激,父皇对很多事情都故意的视而不见,哪怕这个人杀死了那个为他生了儿子的女人,哪怕这个人对他的儿子疾言厉色,哪怕这个人时常看不起自己。父皇都能忍受,或许是因为爱,或许是因为感激,或许二者皆有。”
话说到这里,朱由校看向李选侍的目光中带着很多复杂的情绪,也有些怜悯。或许是身在局中的原因,这个女人直到最后也没能真正的明白,或许他并不了解那个被她称作废物的男人。
“不可能,怎么可能,那个男人给我留下了什么?他什么都没给我留下,我的一切都是我自己拿来的。”李选侍疯狂的吼叫着,眼泪却是在也忍不住了。此时他忽然想起夫妻二人以前的生活,想起了那个曾经为自己洗脚的男人,那个无论自己做什么都是一脸笑呵呵的男人。李选侍终于明白了泰昌皇帝死前看向自己那复杂的目光,那深深的不舍,那深深的留恋。
“父皇给你留下了他一生最珍贵的东西,最视若珍宝的东西,那就是自己的儿子。父皇知道你要的东西,他没有机会给你了,可是他知道只要把自己的儿子留给你,那么你想要的都能给你。”看着痛哭流涕的李选侍,朱由校深深的叹了口气,接着道:“父皇把一切都算到了,你可能痛恨他,那个男人为什么不立你为皇后,他明知道你想要的。”
听到朱由校的这句话,李选侍忽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看着朱由校,惨然道:“是啊!我一直恨他,他不应该这么做。”
缓缓的站起身,朱由校走到了李选侍的桌子边,拿起了桌子上的一方印信,那是泰昌皇帝的私人印信。看了一眼李选侍,朱由校道:“权力已经蒙蔽了你的眼镜,你什么都看不见了。父皇死前封你为皇贵妃,然后将本宫交给你抚养,一旦本宫登基,那么你能得到什么?你会是太后。父皇知道自己时日无多,给你一个皇后有什么作用?只会让你成为众矢之的。”
“现在不过是封了你一个贵妃,你看到外面的那群人了吗?他们在做什么?如果你要做了皇后呢?又会怎么样。父皇知道一旦你做了皇后,齐浙楚党和东林党都不会放过你,因为他们不想看到新君的身边有一个能够决策意见的人。父皇知道就算你做了贵妃,这些人也肯定不会放过你,所以父皇为你留下了一群人,那就是一个拉拢齐浙楚党的机会。你以为那个方从哲真的那么和善?真的是真心的帮助你?因为他知道,只要你倒了,那么整个朝堂就是东林党的天下了。因为这次的拥立之功,东林党会更加的得到新君的信任,到时候齐浙楚党就没什么机会了。”
深深的叹了口气,朱由校猛地将那没印信狠狠的摔了出去,大声的道:“那个男人直到死前还在为你安排着一切,就连我这个儿子也不过成了为你巩固地位的工具,父皇对你的真是,让我无话可说。”
凄然的坐在地上,李选侍沉声道:“既然知道这些都是他临死前安排的,那外面的那些人为什么要那么做?”
“虽然是安排,可是却也没有留下什么旨意,这些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