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汝愚神色一黯,说道:“我欲还天下一个朗朗乾坤,只是北地局势恶化至此,天下乱象已呈,我亦无可奈何,只得重头收拾旧山河。”
樊文龙怔了片刻,说道:“覆巢之下,焉有完卵,青凤将军置亿万黎庶何地?”
“不为黎庶,我何苦面朝狂澜而不抽身?天下积弊已久,非猛药无以治也,而后施善政,还天下升平之世。”
“青凤将军眼中的善政又是何等模样?”
“尚武则国强;兴农养民,以立根本;工商并举,联络天下;集权,不使国家虚立,绝藩镇c世家割据之患;还政于相,绝外戚c宗族c寺人弄权之患;吏事察举并治,以绝世家专政。”
樊文龙说道:“我听你在江宁为吏事书十诫,可否教我?”
“请言。”
“吏事十诫之一,畏民者,不当为政。何解?”
“民为水,政为舟,畏民者犹如行舟而畏水,焉足以为政?”
“其二,知民而欺民者,不当为政。”
“吏事以民为本。不知而欺之,则根基摇动以为权谋,焉足以为民之官?”
“其三,不知政者为政,不当为政。”
“自古以来,政为权力之要c之道。不知此要c此道者,则必滥用权力以乱政。非知此,岂知政者为何物?”
“其四,不知才者,不当为政。”
“举才不避亲,用人不惧疏。任人知其德c知其才,是为因政而善用人施才耳。若非如是,则其政非国c民之政,乃与私c家政何异?”
“其五,欲不知有所止者,不当为政。”
“美色当前为之而动者,不以之乱政;利之所诱为之获者,不以之失政。否则,其执政者岂非因失德而获罪于天下乎?”
“其六,公私不分者,不当为政。”
“人不为己,天诛地灭——是道焉!然为政之道,公私必有所明,否则,岂非为私利以失己策?岂非为假公以济私者有所乘?”
“其七,不知史者,不当为政。”
“以史为鉴固可知兴替,然当世执政,一再重蹈他人之覆辙,此愚何以为政者言c为政者行乎?”
“其八,不知天下者,不当为政。”
“政之道,天下术。不知天下有所为或之所以为而沉浮于宦海者,岂非行尸走肉于政坛,以误国c误民c误政者哉?”
“其九,识时不知勇,用事不以智者,不当为政。”
“天下事,知其然及所以然而无所为者,是为庸政。而不知其然及所以然而为者,岂非枉政?”
“其十,不知言者,不当为政。”
“上阻于言以自尊,则自取其辱不远。下有言不语以自谄媚,则与辱政c害民以自肥何异焉?”
樊文龙说道:“男儿八尺当锋刃,莫待遗迹吊故国,天下诸雄,只有青凤将军以民为念,文龙叹服,奈何文龙有乐清之劣迹”
徐汝愚说道:“乐清城之事,我让人细察过,弃民于城中,文龙也是无奈之举,若非文龙在内城留下一座武库,抚州之战的结局殊难预料,文龙于抚州会战,于东清百民,有功无过。”
樊文龙怔在那里,过了半晌,说道:“流民军封锁北唐信路,马邑势危,马贼困马邑,平城集重兵,寇子蟾藏身流民军中,萧远与彭慕秋跟随前后,楼庆之已回范阳。方肃c赵景云c梅映雪c洛伯源率六百众潜伏北唐各处。”
徐汝愚说道:“彭慕秋接回寇先生之后立即率众人返回江宁,不得停留;赵景云c尉潦等人随我前往范阳。韩家乃是上古代国后裔,将图雁门c代邑c楼烦等人,以谋复国,呼兰侵幽冀将分三路,平城乃其主力,集结兵力将超过十五万,这路大军越过燕山西麓之雁门,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