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的语言感官极强,当他听到津津乐道之时,他往往能和在座的众位当地人,一起开乐,郭开庆则不同,他压根就不好这个,记得小时候,三哥郭开山常装作会讲评书的样子,在哥们之间比比划划,可郭开庆从来都不爱听他说的,因为他对说书的压根就不太‘感冒。’
自打郭开庆坐下,他就来回的乱扭脑袋,弄得杨近山是不停的看着他,当一段说书了结后,他只得和郭开庆说了句,‘要是你不爱听,咱们就走吧。’
‘我爱听,你喜欢听就听呗,反正今天是星期天,’郭开庆也就是随口一说,杨近山又接着坐下了。
一连听了好几个小时的说书,郭开庆实在忍无可忍了,就当他想要离去之时,今天的说书也讲完了,只见杨近山意犹未尽的说道,‘真好,真好,要是天天都能来听就好了。’
一路之上,为了打消掉杨近山第一回都要找自已来听说书,郭开庆只得把自已知道的‘爱好’,一一讲给杨近山来听,从‘看录像’到‘跳交谊舞’,从‘打麻将’,到‘填大坑’,讲得杨近山不注的反问道,‘这些你都会要?’
郭开庆见对方半信半疑,也就顺着说道,‘这算什么,我在港地的时候,还和洋女人跳过舞呢。’
杨近山终于服了,他的眼睛当中,仿佛已经看到了郭开庆所说的场景,他正陶醉在其中,不能自拔了。
郭开庆见自已的目的已经达到,也就继续编着他所想象的瞎话,他还和杨近山说,他是当过‘特务’的人,那杨近山也就点头的相信了。
一个豫北老夸,郭开庆感觉到,这人也不象是七哥所说的那样的人,就当他觉得平安无事时,团保卫股的股长,带着两名保卫干事找到了他,说要和他谈谈。
已经是第二次坐进‘审讯室’了,郭开庆这才感到。自已出什么大事了,没想到这杨近山真是个爱打小报告的人,他细心听郭开庆所说的同时,全都默记在了心里,之后一骨脑的向保卫股进行汇报了。
‘郭指导员,说说吧,’保卫股长一看就是有过多年刑侦经验的老人了,他桌前的大灯极亮,对着的不是自已的桌面,而是郭开庆的眼睛。
‘我说什么哪。你们是不是搞错了,我可是营职干部,找我来,是不是得团首长批准呀。’
‘当然了,这是团政委亲自签的字,你看看,没错吧,’一份审查材料字样的调查纸,最上头就是团政委的签名。上头还写着‘同意’二字。
‘哈哈,哈哈。’
‘郭开庆,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我笑你们也太过于警觉了吧。我和杨连长吹牛的事,你们也当真。’
“谁和你开玩笑了,杨连长要不是把你的事都给抖落出来,我们还抓不到你了。你和我说说,你是什么时间去的港地呀,在什么时间和洋女人跳舞的。还有,你打麻将,填大坑赌博是在什么时候,郭指导员,你的问题相当严重厘!”
面对着莫名的审问,郭开庆无话可说,他只好把当年去港地的事情一一托出,打麻将和填大坑是瞎编的,好在这些保卫人员,也不是专为了这事来的,他也就在禁闭室里待了一晚。
次日清晨,保卫股长打开了禁闭室的门,‘郭开庆,你出来吧,我们调查过了,你说的基本属实,你可以走了。’
“我靠,这就完了呀,姓杨的呢,你们光听他的,也不听我的呀,我要你们叫他给我道歉!”在小黑屋里待了一宿,郭开庆是又冷又饿,是谁都得生气,可说得上是‘贼咬一口,入骨三分呢。’
‘我们只管调查,别的事我不管,你出不出来,不出来我锁门了。’
‘不出来,除非让杨近山亲自来请我出来。’
‘好,你厉害,给七连连部打电话,叫杨连长过来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