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充国苦笑道:“邓大人有所不知,这些学生多是半途插班上学的,学院当时事务太忙,根本没有时间给他们编档案。”
邓绾听得大怒:“分明是狡辩,桑充国,你要知道袒护犯人,与犯者同罪!”
桑充国也来了脾气,冷笑道:“邓大人,你不要血口喷人,没有证据的话不要乱说。”
邓绾听桑充国竟然敢顶撞自己,真是怒从心边起,恶向胆边生,当下厉声喝道:“来呀,既然学生跑了,把列在名单的编者给抓回去,还有这个桑充国,他是主编,便是主谋,断然脱不了干系,给我抓起来。”
韩维和曾布都料不邓绾竟然如此行事,完全不怕和石越破脸,须知这样做,是往死里得罪了石越。他们也不敢作声,冷眼看着邓绾行事。
桑充国冷笑一声,“请便。”
但那段子介如何肯答应,见居然有人敢来抓桑充国,刷的把刀给拔了出来,厉声喝道:“谁敢动桑教授,我的刀子不认识人。”那些围观的学生不知道为什么居然要抓桑充国,也一个个动了义愤,起了敌忾之心,纷纷咒骂,有人就上来和邓绾讲理。
邓绾知道今日之事,一不做,二不休,不把案子办成铁案,将来和石越就没有完,只要办好了这桩案子,王安石自然会保自己升官。主意打定,他咬牙喝道:“果真是目无王法,居然敢持刀拒捕,来呀,一起拿下,如果抵抗,就地格杀。”
韩维和曾布也不曾想到白水潭学院居然有学生敢持刀拒捕,生怕把事实闹得不可收拾,自己也脱不了责任。连忙喝道:“大胆,你快把刀放下,本官自会主持公道。”
桑充国也不曾段子介会如此大胆,他这一持刀拒捕,性质都会变了,因此也喝道:“段子介,把刀放下。”
段子介看到这情势,也知道自己刚才实在是一时冲动,但心里那郁气却也难受,真恨不得和这些官兵大杀一场,此时听桑充国之言,也不敢不听,恨恨的把刀摔到地上,怒目瞪着邓绾。那些衙役见他把刀放下,便一起涌了过去,把桑充国和段子介全给绑了起来。
邓绾看着被绑的二人,冷笑一声,又说道:“明理卷编者还有不少人呢,把这些人都给请出来。”
那程颐等人听到风声,早就过来了,正好听到邓绾这句话,程颐冷笑道:“那些文章都是我编审通过的,不关旁人之事。程某在此处,大人不必费心去找了。”
邓绾不认识程颐,而程颐当时也不是做过官的,邓绾更不在乎,当下冷着面说道:“好,识时务就好。”
孙觉见邓绾如此猖狂,气得直发抖,因冷笑道:“这位大人好大的官威。老朽孙觉,这件事我也有份。你就一并抓走吧。”
邓绾再孤陋寡闻也听说过孙觉的大名,但此时势成骑虎,他也顾不得太多,便说道:“孙大人,得罪了,给孙大人一匹马,也请回开封府。”
那程颢c邵康节等人都忍不住要出来一起去开封府,得势便猖狂的小人他们见过不少,哪里会因此害怕。正要挺身而出,忽感觉到有人在拉自己袖子,回头一看,却是李丁文。李丁文低声说道:“石公子在胄案听到消息,已经向这边赶了。我先过来,几个先生不要冲动,有石公子在,桑公子他们不会有事的。白水潭还要几位先生主持大局呢。”
那韩维和曾布见邓绾闹得太过份了,连孙觉也敢抓,真是疯了一样。韩维哼了一声,“邓大人,抓够了吧?抓够了打道回府吧。”语气已经很不客气。
邓绾心知此事的主审官还是韩维,他不好驳他的面子,“那就依韩大人,回府吧。这跑掉的十三名书生,终究要落到桑充国头上找出来的。先回府再说”
然而要走却没有那么容易了,白水潭学院几千学生,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听说官府无缘无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