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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吕惠卿屡次在皇帝和王安石面前借机挑拨,想除掉司马光,报那一箭之仇,而司马光毫不在乎,继续请求皇帝罢均输c青苗c助役三法,由此重重得罪了新党。本来因为司马光名声很大,连辽国人也知道他是个能臣,所以皇帝一直能够优容于他,但他屡次进谏,终于让求治心切的赵顼认定了他是新法最大的绊脚石,是王安石所说的“异党之赤帜”,也就是反对党的旗帜。而司马光也终于认为自己和执政大臣道不同不相为谋,便想离开朝廷,到地方上去官,向皇帝请求外放,皇帝一气之下,竟然让他去永兴军做知军。

    不料司马光也真是硬气,二话不说就答应了。按照宋代的惯例,朝中大臣去地方做官,在走之前有权利要求见皇帝一面,或为提要求,或为听指示,谓之“朝辞进对”。司马光在朝辞进对的时候,所说的居然还是要皇帝罢均输c青苗c助役三法。皇帝岂能不悖然大怒,这个老头真是顽固一般的坚固呀!

    司马光现在还在汴京,因为他毕竟是名臣,皇帝也不愿意逼他太甚,他便是在汴京拖上两三个月不去上任,也没有人会说他。这几乎已经是宋代的一种惯例了。

    与司马光同样遭遇到大麻烦的是苏轼,居然有人污告他卖私盐!这种莫须有的罪名,摆明了是一种政治陷害,而阴谋的主角,又一次是新党。当苏轼穷困之时,大臣韩绛赠银三百银,他都没有接受,此时居然被指贬私盐c丝木求利,简直让人哭笑不得。而他不接受韩绛的赠银,也被看成是表面上的沽名钓誉之举。皇帝甚至当着司马光的面说:“苏轼这个人不是好人。”

    遇到这种百口莫辩的事情,苏轼也只能束手无策。明明人家要陷害于你,而且摆明了禀承朝廷执政大臣的心意,自己又有什么办法呢?自己到底不过一个三十多岁的年轻官吏,虽然略有文名,却比不上司马光声名远播,碰上这种时刻,他也只能心灰意懒,听天由命,偶尔写点诗文发发牢骚。

    毫不知情的石越把自己的门帖递给苏府的管家之时,才发现苏家上上下下,眉间都略带愁容。

    他和苏轼算是颇有交情了,见了面也不客套,便直问缘由,苏轼把前因后果说一遍,完后反而笑道安慰石越:“此不过庸人自扰而已,便是君实(司马光的字),亦未必有事,王附马和我说,已有人找太皇太后和太后说去了,皇上亦不过一时受人蒙弊,子明皆不可因此而灰心,失了上进之意。当此之时,忠臣义士,更应当挺身而出。”他口中的王附马,是宋代著名画家王诜,和苏轼私交甚好。

    石越想了半天,暗暗叹道:“果然走到了这一步,哎”一时嘴快,竟然脱口而出:“司马光罢知西京留守,改不了的命运。”

    苏轼瞪大眼睛望着石越,问道:“你怎么知道?现在是罢知永兴军呀?”

    石越自知失言,只好圆谎:“旁门左道,子瞻兄幸勿外泄,小弟一时失言了。”

    苏轼本来受佛教影响甚深,对这些一直半信半疑,此时心里对自己的前途也忐忑不安,便有点想通过这些神秘主义的东西求一个安慰,他又素信石越之才学,断非江湖术士可比,便笑道:“子明有这种异能,可否为愚兄卜一卦?”

    石越暗暗叫苦,心想你苏轼的命运我本来是知道,但是现在只怕早就变了,我拿什么给你算准去?可脸上也只能强笑道:“智者不必知命,尽人事而已。孔门弟子,不宜信奇门之说。”

    苏轼听了,纵声笑道:“正是,正当如此。倒是愚兄俗气了”

    因又说起石越这两个月筹办白水潭书院等等事谊,苏轼正容说道:“讲学于山野,为国家育才,亦是正道,此孔子当年所为。然而国家如今正是多事之秋,子明之才,在庙堂而不在江湖,君当三思之。”

    石越笑道:“小弟谨记了。”

    苏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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