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克米切尔无缘了。
越野车一路前行,来到某处荒凉僻静c环境却十分整洁的砂石海畔。
午后的灿烂阳光,照耀着浪花一线的起伏海面,几人跳下车来就能感受到吹拂在脸庞上的一阵阵微风。
冬季的夏威夷,气候依旧十分温暖宜人,有时候还会毫无预兆的下起一场雨来,换上了徒步鞋的米切尔等人拎着箱子来到一处适合垂钓的礁石旁,在这一小片海岸环抱的幽静港湾里略作消遣。
钓鱼,对一名sn舰队副司令来说,好像就是在紧张之余的忙里偷闲,不过对约瑟夫普理赫中将,他邀约马克米切尔可不是一时无聊,而是借看望老上司的机会,和这位服役海军数十年,不论戎马生涯c还是指挥之路都漫长而又曲折的海军中将聊一聊时局,借助此人的头脑来看清楚眼下的战争全貌。
在大战爆发以前,一旦讨论起自由世界与共产帝国的较量,大凡合众人都会抱有一种莫名自信,问题也往往是“何时能胜”,而非“是否能胜”然而战争一旦真的爆发,所有幻想和假定,却都在事实面前变得不堪一击。
经过接近一年的漫长战争,眼下的东西方对峙情形,对美国来说还真不是一般的恶劣。
在圣诞节十分临近的年末时节,北极星旗帜下的“自由世界”一直竭尽全力,却不仅没能颠覆俄国政权,反而在几条战线上都落了一个损失惨重的结局。
战况如此窘迫,现在不仅合众国一线军人的士气不高,就连身居高位的约瑟夫普理赫,一名信念坚定的海军高级将领,如今也不得不面对中c基层人员越来越多的动摇与彷徨办公桌旁c会议室里,军方内部的氛围正变得越来越沉闷,始终以邪恶帝国作为唯一战略对手的庞大军事力量,现在眼见全胜无望,却又不知道除此之外还能为合众国做一些什么,进退两难之际,自然就让星条旗下的军人们有一些无所适从。
世界大战的车轮,一旦开始隆隆滚动,接下来就不知道要去往哪里,然而就此停住,却又是一种不切实际的奢望。
伴随残酷战争的洗礼,军人的荣誉感和使命感,已经被旷日持久的战斗一点点消磨殆尽,当战争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狰狞面目时,人们的选择往往只剩下了麻木,这对军队与国家来说也许都是一种危机,对整个人类世界来讲却并非是一件坏事。
然而,麻木也好,迷惘也罢,该打的仗总还是要打的。
关于眼下的远东战局,约瑟夫普理赫就此询问米切尔,却得到了令他意外的回应:
“哦,约瑟夫关于战况的发展,我可不认为一个隐退老人,能比参谋部的家伙们都看得更远。”
曾经身居要职,在庞大的航空母舰上运筹帷幄,如今的马克米切尔却像一个寻常老者那样坐在折叠马扎上,两眼盯着遥不可及的水天一线鱼线微微颤动,老人的嘴唇也在翕动,短暂沉默之后是一番牢骚言语,这倒并不出乎普理赫的意料。
提问之后,就在一旁洗耳恭听,普理赫知道面前的老将军不会一直缄默:
“约瑟夫,你是知道的,我马克米切尔,在海军服役了三十多个年头,从一名印第安纳波利斯毕业生熬到了舰队指挥官,现在又变成了一个闲人。
回想几十年的海军生涯,参加过c指挥过很多次战斗行动,这里面有成功,也有失败,但是每一次我都曾竭尽全力别人恐怕多半以为,米切尔是一个痴迷战争的老狂人,或者还更差劲一些,是个醉心权谋的军队政客,但是,我自己比谁都清楚,这么多年来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什么。
是的,约瑟夫普理赫,我的理想,和那些夸夸其谈的将领们不一样。
战争,对合众国来说从来都应该是手段,而绝不会是目的,这一点,当年在南中国海的时候我就深有体会,哼可恶的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