泾县县令陆航,出身吴郡陆氏,乃是庐江太守陆康之侄。陆航约莫三十余岁,身长貌美,继承了陆氏家族的良好基因。
此时陆航已经卸去甲胄,换上了一身黑色的吴服,端的真是潇洒风流之辈。
泾县县衙后堂,陆航坐在吴景下首,两人正在亲切的交谈着什么。吴景不时微笑,摸一摸自己的长须,看起来两人是相谈甚欢。
孙策命孙河诸人在城外扎营,自己领着孙辅,徐琨,徐盛三人及五十亲军进城朝县衙驰去。
早已得到手下禀报的吴景和陆航一起出了县衙,迎接孙策等人。
泾县虽是大县,城池却不算大,孙策诸人策马而来,不一会儿便到了县衙门口。
远远看见吴景二人,孙策脸上便露出笑意,只见孙策一拉缰绳,跳下马来,朝吴景倒头便拜。
“策见过舅父,世叔!”
吴景大笑着扶起孙策,说道:“虎父无犬子,伯符果然不负大兄之志!”吴景与姐姐年少丧父,自姐姐嫁与孙坚后,事实上是孙坚代为照顾长大。所以吴景一直称呼孙坚为大兄。
一旁的陆航也面带笑容的朝孙策拱手道:“此次多谢少将军相助了,算上破虏将军当年相救之恩,已经两次了!”
孙策起身笑着说:“世叔何必客气,你我同为乡梓,自当互帮互助!他日策若有大难临头,世叔难道会袖手旁观?”
陆航哈哈大笑,抬起手指着孙策说道:“好一个孙伯符,就只这一声世叔,我又怎能袖手旁观?”
县衙后堂,吴景陆航相对而坐。孙策则坐在两人身旁,摸了摸精美的竹席,孙策嘴角微微抽搐,有些无奈。跪坐席上,乃是士族的标准礼仪,更是当时的风俗,想要一时半会儿改过来倒真不容易。孙策此时也只能委屈一下自己的膝盖。
席间小桌上,一个白瓷茶壶,三个白瓷茶杯,一股茶叶的淡淡清香飘出。
孙策抽了抽鼻子,笑着问道:“世叔也喜欢喝清茶?”
陆航点点头说:“年前听闻江都孙郎喜喝炒制的清茶,我也试了试,味道虽然略显苦涩,却别有一番风味,之后更是欲罢不能!”
吴景也在一旁凑趣说道:“昔日洛阳士族喝茶总要加上葱姜,橘子皮,薄荷之类乱七八糟的调料,喝起来一股怪味,他们却视之为神仙佳酿,如今喝了沸水所泡清茶,才是别有一番滋味!”
陆航点点头,说道:“年前叔父喝过清茶之后,大喜,曾言,君子者,必饮清茶!”陆航口中的叔父,自然便是陆康。
“陆公所言大善,策还欲前往庐江拜访,不知陆公如今身体可还安康?”孙策摸了摸茶杯,终于说道了此行的重点。
却见陆航叹了口气,有些担忧的说道:“叔父已经70岁高龄,身体每况愈下,已有告老还乡之意,恐怕就是这两年的事了!”
一旁吴景听了,却是皱眉说道:“此时还乡恐怕却是不妥!”
“太守所说,可是那肆虐乡梓的严白虎?”
“正是那严白虎,说起来严白虎还与我等是同乡,是乌程县人,天子即位之初,便拥兵万余,如今更是自称东吴德王,全据吴郡,屯兵于乌程,嘉兴等县,怕是拥兵四五万之众!”吴景担忧的说道。
陆航蹙眉问道:“太守可曾听闻那严白虎对我等世家豪族有所不轨?”
吴景叹了口气说道:“严白虎此人颇有野心,虽未有不轨,却多有强征粮草童仆之事!”
陆航猛一拍桌子,怒声说道:“严白虎此贼孰为可恨!吴郡太守盛宪不能剿灭此僚,有何德居太守之位?吴郡都尉许贡更是可恨,既不能安民,又不能剿贼,我必使叔父向天子表奏此事!”
孙策轻轻叹了口气,说道:“如今天子被西凉军阀李催郭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