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莱梅在南北走向的威悉河东岸,我们的计划是在不莱梅下游强度威悉河,先占领可供部署兵力抵抗的房屋较少的威悉河西岸,然后在西岸架设炮兵阵地……”
“你不用告诉我你们要如何夺占不莱梅,”伊莎贝拉打断了眼镜上校的话,“我只要结果,不关心过程。”
这时候维里克说:“我们将会投入占绝对优势的兵力,德军光靠工事不可能抵挡住我们的攻击……”
“你如何知道你的兵力占绝对优势?”伊莎贝拉反问,“我们的空中侦查完全被封锁,什么都侦查不到,光靠侦察兵就能确定占绝对优势了吗?难道说你们俘获了带着德军部署图的德军高级军官?可我并没有得到这种报告。”
维里克沉默了几秒,改口道:“我们判断,我们投入的兵力将会占据绝对优势,德军可能可以挡住第一波第二波,甚至第三波进攻,但他们最终还是会被我们的浪潮淹没。”
伊莎贝拉盯着维里克看了几秒,叹了口气:“希望如此。”
将军们和其他阁员离开后,单独留下来的温斯顿丘吉尔对伊莎贝拉说:“陛下,我有个私人的建议,在这种时候,您不应该表现得像刚才那般敏感易怒,那样的态度只会让部下觉得您心中对胜利缺乏信心。”
丘吉尔顿了顿,从怀里掏出雪茄,却没有往嘴上放,只是放到鼻子跟前轻轻的嗅着。他就这样一面享受着雪茄的烟草香气,一面继续说:“领导者应该一直表现得处变不惊,要用城府把自己笼罩起来,仿佛任何意外的状况都无法使他动摇。只有这样,您才能让部下们安心。”
伊莎贝拉叹了口气,说来奇怪,现在她好像没有过去那么讨厌温斯顿丘吉尔这个死胖子说的话了。
她换了一副和缓的口吻对丘吉尔说:“首相先生,感谢您的建议。但是我一看到陆军将军们那傲慢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相比之下皇家海军的先生们就要好多了。”
“作为前海军大臣,我很高兴听到您这么说。”丘吉尔顿了顿,再次对伊莎贝拉强调道,“可下一次还请您忍耐,毕竟我们要依靠他们和德国人作战呢。陛下,唱黑脸这种事交给我来就好了,不瞒您说我很擅长这个。”
“谢谢,丘吉尔先生。”伊莎贝拉再次对丘吉尔道谢。
随后她站起来,走到黑板旁边,看着黑板上用磁铁吸着的不莱梅地图。
“如果我们不能很快攻下这作城市的话,战场恐怕就会陷入僵局,说不定当年西线那种双方隔着战场分界线疯狂的挖堑壕的局势又会出现。”伊莎贝拉皱着眉头,“现在的英国可没有信心再来一次那样可怕而疯狂的消耗战,就算最后击败了德国,我们的损失也太大了,得不偿失。”
“陛下,林有德肯定比我们更加不希望战况陷入僵局。”丘吉尔似乎想站起来,但中途改变了主意,又一屁股坐回位置上,他那肥胖的身躯挤压着椅子,让椅子发出怪异的悲鸣,让人不禁担心椅子下一刻会不会就这样散架。
伊莎贝拉双手背在身后,看着地图不说话。
丘吉尔继续说:“这几天在我军面前露面的德军都普遍装备机械载具,那种叫吉普的小汽车和各种奇怪的履带车辆随处可见。正因为这样他们的机动能力远远超过我们的预估,所以能在我们面前来去自如,经常抵抗一段时间等我们暂停攻击重新调整进攻计划准备真刀真枪的和他们干的时候,又跑得比什么都快。我们的部队简直就像在挥拳和一个空气做成的敌人对打一样,偏偏这空气形成的强风打在我们脸上还疼得厉害。这就是现在战场上的现状。”
伊莎贝拉依然没有说话。
丘吉尔看了伊莎贝拉的背影一眼,把雪茄叼在嘴上就开始摸口袋,却再次记起来女王不喜欢别人在她面前抽烟,就只能悻悻的作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