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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蒜没有任何意义……”我刚开了个头,一簇鬓角就扫到了我的脸上,自己被自己的长发抽打的感觉还真不是一般的不爽,早知道出来前梳个双马尾好了,现在想这些也没有用,赶快解决完眼前的事情,回去睡觉才是王道。
这样想着,我抬起左手按住不听话的发丝,同时举起右手,手臂刚一抬起,呼啸的夜风就疯狂的撕扯起洋装的喇叭袖,缀着蕾丝的袖口在狂风中抽搐,不断的发出噗啦噗啦的声音。
飞扬的袖口遮挡了我的视线,我竟然看不见自己伸出的食指。算了,怎么样都好,反正只要被我指着的对象知道我正在指着他,那就没问题。
“我已经找到了欠缺的所有碎片,读出了假象背后的真实,你已经无路可逃了,‘公爵’阁下。”
我已经竭尽全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凛然有力,可惜十四岁少女的嗓音实在没办法展现多少威严。
正因为如此,站在我面前不远处,身披傻得可爱的黑色长斗篷,头戴高筒礼帽的男人嘴角露出了轻蔑的笑容,在我看来那笑容就和他那故弄玄虚的面具一样讨厌。
“聪明的小姐,我敬佩你的勇气,所以,在我将你推下这高塔,让你那可爱的面容摔碎在坚硬的大理石地面上之前,我不介意抽出些许的时间,听听你的说法。”
我眯起眼睛,盯着礼帽下面的面具。
人类的愚蠢有一半源自高傲。
不过,我没必要指出眼前之人的愚蠢,我只需要将头脑中的智慧之泉拼出的真实一点一点的化作言语,展现在他面前,就足以碾碎他的傲气他的尊严,让他沉浸在自己的愚蠢制造的绝望之中。
胜负早已见分晓,在我迈进大贝尔德卡塔那漆黑的、充斥着机油与金属味的机械间,走上这高高的塔顶之前,一切就已经尘埃落定。
只要我愿意,完全可以把这些交给苏格兰场的麦克白警官,让他带着三十名全副武装的巡查冲上钟楼。
可那样我就无法享受碾碎高傲之人的傲气时的快感了。
那可是这个世界上最无与伦比的快感。
片刻之后,我站在钟楼的边缘,俯视下方那被苏格兰场警探们的提灯包围的那个小小的黑点——刚刚扬言要把我推下塔的那个人正躺在大理石地面上,大概他的高傲使他无法容忍自己败给了十四岁的小女孩的事实,故而选择了死亡。
“结束了吗?”麦克白警官的语调还是那样彬彬有礼,他从钟楼的维修用门里探出脑袋,对上了我的目光。
“结束了,可你的犯人也不幸遇难了。”
“只能说,罪有应得吧。但是,依文小姐,我还有一点不明白,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谋害比格钟的设计者、盗窃大贝尔德博物馆,这些案件之间的联系……”
“警官先生,现在有一位淑女正打算通过您堵着的这扇门,请问您是继续喋喋不休,还是先尽一个绅士应尽的义务?”
我的话语点醒了警官,他抱歉的笑着,后退两步,让出维修门。
我没理会警官殷勤的伸出来的手,自己迈进门,走下那积满灰尘的木质楼梯,下楼梯的时候我小心翼翼的提着裙子,这是我最喜欢的洋装之一,我可不希望它被弄脏——订正,是不希望它被进一步弄脏,因为刚刚爬楼的时候裙摆上的蕾丝镶边已经蹭了不少灰尘了。
“警官先生,”我环顾偌大的机械间,摆在房间中央的提灯那微弱的光芒根本无法照亮这偌大的空间,那无处不在的黑暗掩藏了我的两名伙伴的身影,可我知道,他们一定已经按照我的指示完成了最后的准备,所以我回过头,看着警官,继续说道,“警官先生,其实不用您提问,我也打算向您展示真相的最后一块碎片,现在还有一分钟到凌晨零点,在最后的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