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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黑色的马车,行过东川路口,范闲刚刚收回投往自家书局和医馆的目光,一扭头,便瞧见了太学那间古意盎然的大门。

    太学是一片比较疏散的建筑群,临街并没有衙门明堂之类建筑,也没有高高的院墙,便是那座大门,实际上也永远没有关过,内里的青树探了出来,各处的读书之声也透了出来,尽是儒风静思之意。

    正如枢密院曾经唤过军事院,老军部,如今还和六部里的兵部夹杂不清。庆国这几十年里曾经玩的数次新政,也让太学的名字变了一次又一次,同文馆,教育院,反正是怎么难出口,陛下便怎么胡乱改着。

    只是天下的士子还是习惯地称这一带为太学,后来朝廷的公文里也顺其自然地承认了这一点。各州郡选拔的秀才,以及京都权贵之府所推出来的优良子弟,都集中在这片建筑群里学习经史以及治世之道。

    这是庆国最高的学府,所请的先生自然也是最顶尖的那一拔人。比如已经成为宫廷御报例用书法大家的潘龄潘先生,比如当朝门下中书大学士贺宗纬的老师曾文祥,再比如前些年,舒大学士也曾经兼过太学的教授,再到如今的朝中文官第一人,胡大学士,也还时常来太学给这些士子们上课。

    有这么多牛气烘烘的老师,再加上太学的地位特殊,内里的学生本来就有极好地前途。所以太学地学生们也不免有些牛气烘烘起来。一般的官府衙门根本不愿和太学打交道。而庆国稍显开明的学风,更是令一般地大臣,死都不肯随便进去——他们很怕被这些学生们逼问。最后狼狈而逃。

    不过范闲从来没有这种担心,他与太学学生的关系一向良好。尤其是庆历四年以后。他就在太学里任职。充当着名义上太学学正地副手,再加上后来范闲才惊天下,又从北齐拖了庄大家地一车书回了太学,他在太学里地地位更是变得崇高无比,深得学子们的敬佩。

    马车安静地停在了太学的门口。早有学官上来接应。范闲下了马车。抬头看着已经半年未见的大门。笑了笑。这座式样古朴的大门其实是后来新建地。硬生生揉了些古意进去。花了这么多银子,其实也只是南庆在学问方面。总有些发自内心深处地自卑感。尤其是在和历史味道相关地某些角落。

    天忽然下起雨来,虽然不大,但零散地雨点打着深色地太学木门上。变得格外醒目。由斑驳渐趋晕染。地上地石板也快要积起水来。

    一位启年小组官员沉默着从车中取出莲衣,想要替他披上。范闲摇了摇头。虽然他很喜欢身着黑色莲衣,带着最亲近的下属,排成一个品字形。在京都安静地秋夜里像鬼魂一样森然出行。但是今日是在太学。他不想显得太特殊,把那些热血而又清纯地学生们惊着了。

    沐风儿撑起了伞。将他送入了太学的大门。

    此时已是下午。太阳本来已经西移,此时被云朵一遮,被阴雨一扫。光线变得更暗,整座阔大的庭院里满是清幽之意,沿青树之下往前行走,竟是没有瞧着一个人,空旷安静至极。

    上千名太学学生此时还在上课,身为太学教授地范闲当然算地清楚。只是皱着眉头想到。读书声怎么停地这般整齐?

    就像是蜜蜂忽然集体行动,又像是山风灌入一个狭窄的天然石壶,太学里安静地庭院中忽然响起了一阵嗡嗡的声音,声音越来越近越来越响。原来是无数人的议论笑谈之声夹杂在了一起。

    下课了,几百名年轻地士子同时间内走出了太学地各处庭院。走到了正中间那宽阔地行道之上。密密麻麻,挤在一起,一股新鲜的活力,顿时充满了整个空间。

    有些年轻人忘了带伞,大声欢叫着,在湿漉地青石板路面上跳跃着,一头撞断层层地雨丝。向着自己的学舍跑去。而更多的学子则是好整以暇。带着平静地笑容,撑开了身边的伞。一时间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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