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彦沿着马贼留下的马蹄印、车辙印,一路尾随,追了将近一个时辰,天色渐渐黑了下来,正巧前方不远处有一座废弃的村庄,他便决定去哪里暂时歇息一下。
这个村庄不大,只有十几户人家,房屋残破不堪,有的早已经坍塌了。
张彦找了一个保存较为完好的房屋,刚一推开房门,一股尘封已久的尘土味道扑鼻而来。
他找来一些干柴,从怀中拿出火折子,升起了一堆篝火。
火光照亮了整个房间,他环视了一圈,见四周蛛网密布,可见已经有很久没有人住过了。
“咕噜噜……”
张彦的腹中传来了一阵嗡鸣,走了这么长的路,此时的他已经是又累又饿。可惜的是,这里人烟罕至,要想找点东西吃,简直是难上加难。
外面寒风怒号,屋内虽然升起了篝火,但怎奈破屋四处漏风,嗖嗖冷风不断吹了进来,让张彦也感到了一丝寒意。
他裹着衣服,靠着篝火边躺着,忍着饥饿和寒冷,困屯的他,竟然渐渐进入了梦乡。
也不知道睡到什么时候,张彦忽然感觉地面不停的颤抖了起来,等他睁开眼睛,赫然看到成千上马的骑兵向他飞奔而来,还不等他反应过来,就已经被杂乱的马蹄给践踏的血肉模糊……
“啊——”
漆黑的夜里,无人的村庄,突然传出一声怪叫,让人无比的毛骨悚然。
破败的房屋里,张彦顿时惊醒了过来,环绕一圈,这才知道,刚才是在做梦。
此时,他身边点燃的篝火早已经熄灭了,凛冽的北风呼呼的吹着,让惊出一头汗水的张彦浑身发冷,不经意间打出了一个喷嚏。
白天发生的一切,就像是做了一场梦一样。仔细想来,这伙马贼的目的似乎很明确,就是要从他的手中劫走糜贞。
可是,这伙马贼来自哪里,他却不得而知。唯一知道的,是他一直跟在这伙马贼屁股后面跑,一路向西南行进。
彭城西南,便是下邳。难道,这伙马贼与之前被他杀死的阙宣是一伙的?
张彦不敢再往下想下去了,生怕会把事情想的太过复杂。
又枯坐了一会儿,张彦忽然听到村庄外面传来了一阵轻微的马蹄声,马蹄声由远而近,就连地面也开始微微颤抖了起来。
张彦眉头紧蹙,一个箭步蹿到了墙边,透过窗户的缝隙,向外面看去,但见几个骑着战马的人从村外走了进来,映着微弱的雪光,隐约可以看清他们的面孔。
“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我正愁无处去找你们呢,没想到你们倒好,竟然主动送上门来了。”
张彦看的很清楚,这五个人,正是白天劫走糜贞的那伙马贼。可是,糜贞却消失不见了。他见这伙马贼朝这间房子走了过来,他纵身一跳,便上了房梁,居高临下,一边偷听他们的谈话,一边准备突然袭击,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五个人纷纷从战马上跳了下来,径直朝这间保存完好的屋子里走了进来,其中一个人抱怨道:“真他奶奶的晦气,说好了给我们两百金的,可到头来,交人的时候却只有一百金。我还没有找他去理论呢,反倒拔剑架在了我的脖子上,你们一个二个的,平时看起来挺凶猛的,怎么一到那个时候就蔫了?”
其余四人都把头压的低低的,一言不发。
这个人是他们四个人的首领,见四人一声不吭,顿时来了火气,抬手便朝他们四个人头上一人打了一下,愤怒道:“让你们不说话,我让你们给我装哑巴!”
四个人似乎很害怕这个人,打不还手,骂不还口,任劳任怨。
贼首见状,也不和他们一般见识了,朝屋里走了两步,从怀中掏出火折子,微弱的灯火照亮了这间房屋,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