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夜起火结谜团,痛拆母女阴阳间。
留下一条苦伶根,何知将来是贵贱?
在那个暴风雪的夜晚,在那个恐狼袭击部落的夜晚,在那个旺姆去世的夜晚,远离着火地方的旺姆的屋子为什么会起火?真的是暴风雪送来的火苗吗?或者,还是有人故意纵火了?乌格每天都带着诸多疑问思考着,分析着,她想把这件事情弄个水落石出,给迈阿腾一个交代,给旺姆一个交代,给阿依达一个交代——毕竟是一条生命被终结的事情。
刚过满月的阿依达在乌格和几位善良女人的精心照料下,身体健康,茁壮成长。乌黑的头发起明发亮,漂亮的脸蛋胖乎乎的。可能是因为,她吃着埃塔奶水的缘故,体格就像满了三个月的孩子一样,抱在怀里,沉甸甸的。一个女人抱着阿依达对乌格说:“乌格,我怎么总觉得这孩子身上散发着一股花草的香味?”
乌格笑笑说:“你才闻见啊?她刚一生下来,我和她妈就闻见了。这孩子,将来一定会是个美人儿,会有出息的。”
“只可惜,她从小就没有了母亲。”另一位女人说,“唉,也不知道老首领什么时候才能回来。”
雷吉特每天都率领猎手们在利亚逊森林砍伐树木,他们把加工成成品的木料从河谷西边的崖上滚落下来,等积攒够了,要给烧毁掉屋子的人们重建家园。
提克多虽然消极怠工,但迫于众人的压力,他不得不坚持在伐木现场。然而,他的谋权篡位野心和恶意报复心却从来没有改变过。只是,雷吉特和猎手们没有给他可乘之机罢了。
光阴似水不复回,春秋如梭日月催。
悠悠往事堪回首,幂幂今朝是与非。
前人足迹无印痕,后生梦想已初规。
十年过去了。
阿依达变成了一个漂亮的小姑娘。她穿着一身蓝色荒漠林兔皮衣裳,脚上套着野牛皮靴子,一对像旺姆生前一样水汪汪的大眼睛,把脸庞照彻得清纯明亮,她继承了迈阿腾的宽阔额头和高鼻梁,给人的感觉是智慧和落落大方,脑袋后面扎着一对羊角辫子,走路时,辫子上下摆动着,跑起来的时候,那辫子就没有摆动规律了。
阿依达喜欢跑步c长矛和模仿猎手们捕猎的动作。也就是现在人说的武术。动不动,她就把和她同龄的男孩子打得哭鼻涕,有的甚至还要比她年长两三岁的男孩子,阿依达也不在话下。很多男孩子怕她,不喜欢她,背地里说她是“女人相貌,男人身子”。的确,她的性格和她的面相不太相似,面相是一个漂亮的女孩。性格,却更像个野蛮的男孩。
阿依达发现,提克多叔叔最近总是全副武装,往东南方向的雪峁那里去(也就是迈阿腾当年离开雪域之时,回首的那个地方),有时候还带着戈洛塔叔叔,回来时从来没有带过较大的猎物,偶然,会带一只荒漠林兔或者獾什么的小东西。
阿依达觉得提克多叔叔太笨,连一只像样的猎物也捕不着,她拿了长矛,给乌格说:“乌格姑姑,我要跟提克多叔叔去狩猎。”
“跟提克多去狩猎?”乌格吃惊的问,“阿依达,你怎么能知道提克多去狩猎了?”
“我去雪域了。”阿依达天真地说,“雪域好大好大,一眼望不到边,可漂亮了。”
“我说,阿依达。”乌格把阿依达搂在怀里说,“你是个女孩子,要学的矜持一点,别像个疯子一样,跑来跑去。以后,也别和男孩子打架了。人家都笑话。”
“我不怕。”阿依达稍有委屈地说,“谁要敢在我面前说姑姑坏话,我继续打他。”
“乖孩子,让他们说去吧,姑姑又不疼。”乌格说罢,心情顿觉不好,回了屋子。
阿依达见乌格回屋子了,提着长矛,向彩虹桥跑去,追赶提克多和戈洛塔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