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会录取。”潘侍郎道。“也是,潘兄所见高妙。”梁文真道。
“后面几科,题目有‘嫩绿枝头红一点’,‘落日楼头一笛风’等,都是要求考生以画笔绘出诗情诗意,将诗句之中的意境含蓄表现,可说令人十分头痛。”董慎可以说研究时日颇长,此时说起,仍是大感艰难。“画中既须表现春天,或是笛声,皆非实物,又须切合诗句,确实十分不易。”华素梅听后,也终于感觉棘手。
“嫩绿枝头红一点,是否可以画个屋角,檐下有燕子在筑新巢,不远处伸出一枝桃枝,上面几个花苞疏落,只有一朵红艳桃花怒放,如此可好?”梁文真提议道。“可则可也,但还是不够新奇,未必能入皇上法眼。”潘侍郎点评道。潘恬当年科举一路闯关,最终殿试点中探花,自然精通,书法技艺一流,于绘画之道,亦有相当鉴赏力。“若以潘大人构思,该如何最好?”华素梅问。“表意最难,若是我来,也想不出更好构思。”潘侍郎摇头道。
“眼前却是后日考试要紧,谁晓得皇上又会出甚么难题,唉,小弟是寝食难安。”董慎叹气不已道。“唉,董兄弟确实要头痛哩,谁叫道君皇帝是个书画天才,出点难题,为难下你们这班自命不凡的画师,那是手到擒来。”梁文真不由同情,也叹气道。
“所以嘛,董兄弟才强要我陪他来找梁兄弟,你最有办法,给点主意,说不得帮他度过难关,得个功名,也好告慰家乡父老。”潘侍郎为帮助同乡小兄弟,恳切向梁文真道。“奴家公子可不是神仙,更不是皇上腹中的蛔虫,这个却为难得紧。”白玉娇见潘侍郎如此人物都帮不了,还来求梁总经理帮忙,简直是强人所难,因此略带不满道。
华素梅望向董慎,见他一脸痛苦之色,暗忖,好在不许女子去考,要不然头发都白了。“董公子不如做个街头画师,给人画像,也能谋生,又何必定要考中翰林?”华素梅提议道。“董某无能,学画却不是为勉强果腹度日,碌碌一生,若真要沦落到街头卖画,不如回家耕田来得痛快。”董慎哪里是檐下燕雀,自小便有鸿鹄之志。“以董公子之才,来我们华夏公司做事,必定会有一番作为。”白玉娇见此,也提议道。“为商为农,都是第二选择,并非在下当前应考虑之事。”董慎脸色渐渐坚毅道。
“对了,‘深山藏古寺’这个题目,过往可曾考过?”梁文真以前读过关于宋徽宗赵佶的一些轶事,绘画的这个考题,十分出名,此时想起,遂问道。“深山藏古寺,这个题目却是考过,录为头名的,画的是山涧之中,两个小和尚打水。”董慎随口应道。
“哦,原来如此。画两个小和尚跳水或打水,都是表明有寺庙在山中。”梁文真讪笑道。“莫非梁兄弟也曾考究过往科试题?否则怎的知晓有过‘深山藏古寺’这一个题目。”潘侍郎疑惑问。“这个我也是乱猜,因过去的考题,都是以诗句来考,我感觉这句有意思,谁知一说,原来考过。”梁文真有点局促道。
“我海外乡下的高考,于考生的前途关联十分重大,因此对于作文题目,在考试前众多考生包括老师,都费尽心机,绞尽脑汁,要猜出题目,好一举中的,考个高分。”端杯呷了口茶,梁文真又道。“我过去考县试,乡试,会试以至殿试,看许多人也是这般,并不稀奇。”潘侍郎道。
“那,‘踏花归去马蹄香’,这个题目可曾考过?董兄弟。”梁文真问道。“这个考题却不曾考过,道君皇帝登基以来,各科试题考后,都会公布出来,不曾听说。”董慎道。“如此说来,我们便是只能猜题应对这一次。我不敢说十有,皇上会出这道题,但五六成把握,应是有的,董兄弟应记牢一些,思量下如何构思画面。”梁文真嘱咐道。
“踏花归去马蹄香,又是须表现香味这一意境的,太傅应知晓,这个画起来当真难哩!”董慎一听,略一沉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