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文真乐了。在原来的时代，不管是大企业还是小公司，即使是芝麻大小的管理职位，相互之间都经常某总某总的叫，被叫的也欣欣然，浑身舒坦。梁文真在企业做事时，听到他人之间如此称呼，总是起一身鸡皮疙瘩，颇不自在。不知他是否了解，在机关事业单位里，下级叫上级则多以“老板”相称，政府倒更象企业呢。从政府追逐钱财的劲头来看，倒也确实更象企业。

    “其实不是公事。我是考虑潘金莲在教乐坊中，虽然假扮得了红疹，但因舞姿出众，童贯还在打主意呢。而且保不准还会吸引到其他势力的注意，到时我等疲于奔命，不是办法啊！”梁文真此时抛出来了需要讨论的事情。

    “梁大哥，哦不，梁总，嘻嘻，这么叫好听。要不由玄道长找一种药，让金莲姐姐吃了后，就象死了一般，这般瞒过衙门。”方琴献计道。梁总听了，暗自欣喜。以前做个人人都不当回事的小职员，老总的头衔想都不敢想，有一日会戴到自己头上。“听起来不错！玄道长怎么看？”梁文真道。

    “我以后得改口，叫方姐姐得叫方总，方姐姐可乐意？”许凡看到梁文真的微笑，不由道。“你这小孩家，就该叫我姐姐！”方琴瞪了一眼许凡。

    “这种药却是难找，而且如此操办，风险也大。梁总可得思虑清楚。”玄道长有所顾虑，也学了方琴叫梁文真梁总。“诈死之计可使不得，若有人报告衙门，道死亡有疑问，衙门必会派仵作验尸，一刀捅下去，不死也变真死了。”杨旬道。这个可能性确实是有，宋朝的文化和制度比过去有很大发展，程序上设计相对严密。

    “传染病，假扮传染，这个如何？”梁文真计上心头。“如何个传染法？”许凡急切问道。“方琴在教乐坊中，也假装得了红疹，但不须扮得太过严重，轻微一些。然后对外人道是被潘金莲传染，则教乐坊为了防止传染，以后必不再安排她演出，而其他打主意之人，也自害怕，不敢靠近。”梁文真把他的算盘描述了一番。

    “这个却容易，无须费力。”方琴大喜。“不怕教乐坊把潘姐姐烧死，连方总也陪烧了。”许凡担心道。“方琴的红疹不严重，故意告知人说吃了两日药，便完全好了。自然，教乐坊管事那里，也须活动打点一下，既要人人皆知，又不把事情弄大，拿捏要恰到好处。”梁文真道。

    “梁总心思细密，这般办理应无破绽。”玄道长道。杨旬方琴也赞同。“管事那里，我是常给他送礼物的，容易说话。”方琴颇有信心。

    却说林枫上回鼓动木材铺老板逼债，欲害梁文真在东京立不住脚跟，结果并无奏效。近日发现梁文真的生意更是蒸蒸日上，如鲠在喉。梁文真破坏他与表妹许苗茵的婚约，可算得上是夺妻之恨，不共戴天。这日在蔡京府中，与老师蔡京一道饮茶闲谈。

    “太师，晚生听闻，高太尉运动大理寺，从山东阳谷押送了一名女子到东京，现安置于教乐坊中。”林枫轻描淡写道。“哦，林学士倒是消息灵通，老夫未曾听闻，那女子应是极有姿色罢，否则高太尉怎会有兴趣。”蔡京端杯一边喝茶一边道。

    “晚生乡下乃山东清河，对此女子颇有耳闻。”林枫道。“说来给老夫听听，老夫每日操劳政事，对山野逸事多有不知。”蔡京微微一笑，似在赞赏自己勤于政事，又似在自责以往关心民间疾苦不够。

    “那女子名叫潘金莲，山东阳谷尽人皆知。听闻生得天姿国色，极为动人，嫁与一个三寸钉的汉子，叫武大郎的，卖炊饼为生。去年伙同奸夫，毒杀亲夫，因证据不足，被判永世为奴，入了教乐坊。”林枫早已探得事情始末，晓得梁文真此番来到东京，为的是潘金莲，让蔡太师去找他麻烦，再好不过。林枫想到借刀杀人之计，心里暗自得意。“哦，原来如此，怪不得高太尉不惜费一番手脚，也要弄到东京来。”蔡京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