疗方法,却甚不以为意,当做奇谈怪论,无稽之谈。且认为“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对梁文真今日展现的手段,视之为“歪门邪道”,嗤之以鼻。但当时挥刀破腹,又缝合创口的神奇场面,依旧令他震惊。强烈的好奇心驱使之下,他出门去到许太公的书房。
自大宋开国,经历几代努力,许家从普通贫民累积到一方土豪。许太公一个地主,既无天资,又少勤学,却偏偏附庸风雅,喜欢网罗名人字画,各家经典,天下奇书。
许太公的书房纵横各三丈,密密麻麻摆了十几行书柜,两两相背,正对的书柜间以及两端各有一个巷子。房门右侧摆了紫檀桌椅,桌上金兽香炉里点燃沉香。寻一本称心的书,泡一杯龙凤团茶,在书香弥漫,紫檀氤氲,沉香缭绕之中,读书写字,却无蚊虫叮咬,谁能说不是一桩至高享受。若有美貌温柔妾侍一旁服侍,更是舒适怡然。古人道:红袖添香夜读书。读个书便如此奢华,现代人就算有空调风扇,比较起来,天地云泥之别,只有泪奔。
管事黄老开了房门,林枫径自进了书房。行走浏览之间,林枫从医学书开始,继而是各类奇谈。那些或熟悉,或陌生的关于外科手术的记载,细细翻读之后,颇令他如痴如醉——外科治疗之法,以前读时,以为前人故意骇人听闻,如今才知这一套真的行得通。
却说梁文真硬着头皮,开刀救牛,有惊无险,却冷汗热汗出了一身又一身,浑身上下很不自在。回到住处,梁文真匆忙洗漱。冰冷的水从他头顶直灌下去,令他不禁打了个寒战。“这时候要是有热水多好啊!”他突然想起热水器,想起那些艰苦的岁月里,热水澡大概是生活中唯一舒适的事情吧。
他开始怀念起那个高度发达充满竞争的时代,怀念那个时空的种种,怀念起那个时空的人儿:父母,弟弟,死党阿伦c飞仔c阿满等等。他想起那些年,过年的时候,自己心不甘情不愿跟着父亲去杀猪,想起高考完后的庆功宴,自己第一次心甘情愿并且兴高采烈地把猪开膛破肚,大卸八块。若不是父亲执意要自己跟他一起杀猪,至少晓得了开膛破肚拿刀手势,想必今日的结局是不可能圆满得了。
梁文真又想起他的初恋,想起他当初因为家人和老师的阻挠,毅然决然放弃那段感情;想起一起度过大学四年的女友,在毕业后跟他分道扬镳;想起工作时第一个心仪的女同事;因为他前途茫茫而对他冷言相讥;想起暗恋他六年的异性密友;终于对他心灰意冷,嫁与他人。各种经历,犹如历历在目,好比昨日之事,又如飘渺的梦境,根本未曾发生。
岭南佛山的家中,父亲的严厉,母亲的慈爱,以及弟弟的淘气和叛逆,想起自有无限亲切,一家人虽过得并不宽裕,却也算和睦。平日里,死党们各种古灵精怪的主意,玩乐寻求刺激的活动,此时显得珍贵,可惜时光不再。
那个时空的好,那个时空的坏,此时都是令人贪恋。梁文真眼眶微红,神情酸楚,匆忙洗过一遍,穿了衣服奔回房里。
急切地拿出笔记本试图再次开机,梁文真却见到红色电源灯闪了一闪,像开玩笑一般,忽闪几下眼睛,叮咚,便灭了灯。来到另一个遥远的时代,是上天和自己开玩笑吧。他瘫坐在床上,自觉无力回天,万念俱灰。
脑海里似乎有甚么在晃荡,梁文真却怎么也抓不牢,急得他心里焦灼。“手机!”他豁然开朗,找出来立即开机——“滴滴”,见到“电量过低”四个无情的文字,梁文真的心再次沉到了谷底。
“梁哥哥。”这时,门外传来许凡的声音。梁文真赶忙收拾好笔记本和手机,也收拾好心情开门。“凡哥,甚么事?”梁文真微笑招呼,却难掩不住内心的落寞。
“找你玩哩。嗨,今日梁哥哥大显身手,吓坏了在场所有人,他们如今才晓得梁哥哥的厉害,一下子,全庄人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