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
郑秋忍不住笑了笑:“已经到了这个地步,木将军何必还要装腔作势。你若是来劝我背叛王爷的,那你还是省省口水吧。我没有立刻将你拿下送到柳州去已经是念着往日同僚之谊,你若是再胡乱说些什么,难保我不会改变主意。”
“木将军……咱们走吧。”
坐在木黎下面的左鸣蝉忍不住摇了摇头:“你有心救他,他却自己求死,这种人救不了的。你我在这里也是枉费唇舌,还不如早些出发赶回黄阳道去。相比之下,别人的性命终究不如自己的前程重要。若是咱们走的快,一个半月就能到信阳城了。”
“黄阳道?”
郑秋的脸色猛的一变,他看了左鸣蝉一眼:“这位……怎么称呼?”
……
……
左鸣蝉站起来抱了抱拳:“既然木将军对您也是直言相告,我也就不做什么隐瞒了。我是黑旗军中一个小小的斥候校尉,奉了我家主公的命令负责和木将军商议归顺之事,可惜的是,因为一些事暴露,所以才会有前些日子那场血战。”
他看了木黎一眼,这是两个人商议好的说辞。如果左鸣蝉说自己只是路过恰巧救下木黎,那郑秋未必相信他就是黑旗军的人。即便相信,也不会相信木黎已经和黑旗军有所接触。如郑秋这样的人,若是木黎想说服他,必须装作早就和黑旗军有所联系才行。
“说起来这件事我也怪我。”
左鸣蝉叹了口气道:“是我低估了罗屠的野心,我本以为只要瞒得住罗屠就能借着城外练兵的机会,引领木将军的人马去黄阳道。可惜……罗屠早就有杀木将军之心,是我想的不够,但是这也提醒了我和木将军一件事,这才急着赶来水师求见郑将军。”
他问:“郑将军可能猜到,我和木将军想起了什么?”
郑秋心里一震,隐隐猜到了什么却没有说出来。
木黎道:“难道郑将军没有看出来,罗屠这阵子杀人不少?军中的老人,基本上已经死的七七八八了。罗屠为了彻底掌控军队已经开了杀戒,昨天是别人,今天是我,明天是谁?据我所知,罗屠似乎对郑将军掌管水师也不是很放心吧?”
“这样揣度别人的心思,不太好吧?”
郑秋道。
“我只知道!”
木黎大声道:“若是我早些想明白这些事,我麾下那万余儿郎也不会惨死!若不是我对罗屠还一直抱有希望,也不会落到今天这个地步!”
郑秋张了张嘴,却没有说话。
左鸣蝉拉了木黎一把,笑了笑说道:“我们只是来好意提醒郑将军的,切莫因为好意反而得罪了人。这件事既然咱们已经提了那也就算尽到了心意,木将军,咱们还是走吧。趁着罗屠还没有找到这里,咱们从大红河取道向北进入长江,走水路就能到信阳城。不到一年前,我家主公已经将信阳攻破,那里现在安全。”
他拉着木黎道:“我家主公正在筹建水师,段争将军在黑旗军中负责此事。只是有些力不从心啊……我家主公此时应该已经灭了南燕,我来之前段争将军就受命前往南燕接管水师,然后在南燕接管船厂。可黄阳道也建造了船厂,现在还没人盯着……”
木黎点了点头,然后朝郑秋抱了抱拳:“是我太急了些,这件事到此为止吧。其实我来还是有求于郑将军,可否送给我们一条小船?罗屠在西边布置了人手,走陆路我们很难过去了。”
“这个……”
郑秋脸色变幻不停,下意识的看了左鸣蝉一眼,左鸣蝉却不看他,低头把玩着手里的杯子。
“船不是问题。”
郑秋沉默了一会儿后说道:“不过,既然木将军要走,我还是要送一送的。我先派人准备酒席,待吃饱之后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