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方解要干什么了。一瞬间他的心就跳到了嗓子眼,握着缰绳的手越攥越紧。
在方解带着人马出来之前,隋军就已经连夜开拔离开。隋军士兵们听说新来的方将军带着自己的人为大军断后,心里庆幸之余对这个人多了几分钦佩。尤其是,当听说方将军要带兵走夹子沟,为大军引开叛军之后,他们更加觉得方将军胆魄过人。
之前对方解有些成见的隋军将领,也多脸有愧色。李孝宗临死之前的挑拨,其实还是起了作用。他们忍不住去想,方解千里迢迢从黄阳道那边跑来山东道,难道真的只是来投奔王爷的?
如果方解不明不白的夺去兵权,他们都不服气。
可是让他们其中任何人一个人带兵走夹子沟,他们也没这胆魄。
谋良弼催促队伍起行,天亮之前就已经赶出去二十几里。众人本以为谋良弼会下令马不停蹄的往前赶,毕竟不知道方解的人能不能骗过叛军,可谁知道二十几里之后,谋良弼忽然下令大军原地休息,这让所有人都有些诧异。有人去问谋良弼,谋良弼只说士兵们昨夜一夜未眠,不能赶的太紧,有人劝,谋良弼只是不听。
崔中振在一边训斥了几句,让其他人按谋大人的军令办事。
就这样,隋军在官道上休息到了天亮,谋良弼却还是不下令继续出发,就在其他将领们有些心急的时候,谋良弼忽然又下达了一条让所有人大吃一惊的命令。
“回军!”
谋良弼看着站在高处那个斥候忽然舞动起了大旗,眼神里立刻出现一抹喜色:“下令,留下三千人马护着粮草辎重回大营,其他各营立刻轻装起行,用最快的速度往回赶,若是有人违抗军令,杀无赦!”
这是这个文人第一次喊出杀无赦三个字,格外的冷冽。
他对完颜重德抱了抱拳:“最初之时,全都仰仗殿下了!”
完颜重德道:“大人放心,既然父汗与王爷立下盟约,我便会倾力相助!”
他拨转战马,将手往大营方向一指:“北辽地的儿郎,随我杀回去!”
一时间,万马奔腾!
……
……
陈定南紧张的手心里都是汗水,他不时的摸一下战马得胜勾上挂着的长槊,似乎是在寻找安慰。他虽然自幼自负,但第一次面对如此大胆甚至称得上荒诞的事如何能不紧张?毕竟他只是个尚不满十七岁的少年,总觉得今日方解这安排如梦一般令人不敢相信。
他回头看了一眼身后的北辽地狼骑,见这些异族骑士倒是一个个云淡风轻没有什么紧张,于是他深深的吸了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告诉自己最起码不能在这些北辽地的人面前丢了脸。
那些寒骑兵,有的把玩着自己脑后的大辫子,有的擦拭着手里比横刀还要长三分之一的马刀,有的则躺在马背上休息,完全看不到一点紧张的气氛。陈定南早就听说过北辽地之人悍勇,号称骑兵不过万过万不可敌,但以前没有见到过所以只当做是吹嘘,这几日接触他看得出来,这些留着奇怪发型的汉子,确实没一个人把厮杀当回事。
北辽地一共也就三万寒骑,这次南下竟是出动了万余人,对于北辽地来说,已经是尽最大的可能在帮助隋军。
所以,陈定南更不愿意自己在这些异族面前露怯。为了平叛,异族尚且不惧一死,自己身为隋人怎么能丢了脸面?
正想着,忽然听到站在高处的那个瞭望的那个寒骑兵吹响了牛角。陈定南愣了一下,立刻将长槊摘下来往前一指:“冲!”
之前还懒散着的寒骑兵,听到号角声的时候立刻就变了模样。那号角声似乎带着魔力,一瞬间就把这些寒骑兵骨子里的冷冽杀意都催发了出来。三千寒骑,手持马刀跟在陈定南后面,催马向前。
转过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