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的信,这几日就准备启程归乡。”孙维瞻面不改色心不跳地胡谄。
知道他要归乡,有个人却着了急。
外九房的顾维茂和他浑家心急火燎地跑到了外三房,一见到老安人,维茂浑家的泪水就流了出来,吓了老安人一跳。
“这是怎么了?可是有人欺负你了?”老安人原本想说是不是维茂欺负你了,可是维茂就站在她身边,临时改了口。
维茂浑家直哭得肝肠寸断,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老安人左劝也不是,右劝也不是,急白了好几根头发。
最后,还是顾维茂一语道破真相,“那公孙远走了,我家的翠珠咋办?”
“什么?”老安人脸色遽变,差点从椅子上摔下去。
比她还吃惊的却是孙维瞻和顾孟平。
老安人把顾孟平叫到了东屋,旁敲侧击了半天也没问出什么名堂,最后老安人心一横,把话给挑明了。
顾孟平‘噗’地一口,将茶水喷出了老远。他强行憋住笑,一本正经地反问,“祖母可是信了外九房的话?难道祖母忘了去年盈袖差点被拐之事?”
老安人猛地一怔,有些后悔起来。外九房是什么样的人,她不是不清楚,不过是因为这件事情牵涉到公孙远,她这才乱了阵脚。
“还是要问清楚为好,外九房怎把远哥儿和翠珠扯在一起了?”老安人有些奇怪,这个翠珠也就是偶尔来外三房转转,就是来了也只和嘉木说话。怎会和公孙远扯上关系?
孙维瞻听了顾孟平的话后半晌没有反应,嘴角微微抽动。
良久,他才哑声道:“前些日子,我出去和德昌见面,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她她直言不讳我却无心与她,可又不好当面拒绝,便说了句,婚姻之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顾孟平先是一愣,然后哈哈大笑起来。
孙维瞻被气得脸色铁青。
见他恼了,顾孟平忙止住笑,咳嗽了一声,“这可不是小事,若是将来有人拿这件事情做伐,于你不妙。”
孙维瞻自然是明白利害关系的,只是现在让他去和外九房解释,他又实在是拉不下这个脸面。难道要他告诉外九房的人,我根本没喜欢上你家闺女,我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谁知道她是怎么听的?怎就能说我和她私定终身了?”孙维瞻懊恼不已。
“子欲避之,反促遇之。子欲求之,反疏之远也。”顾孟平叹口气,拍着他的肩膀安慰,“此事其实不急,其实急的却是,你回乡时会不会遇到危险!”
孙维瞻的脸色也阴沉了起来。
他迟迟不回京就是因为一直有人在追杀他,他从金陵一路往北逃,直跑到河南省才摆脱了追兵。窦德昌年前回京时,路上被人发现,幸好他武功高强拼死杀出了重围。窦德昌不敢回京,更不敢回遂平,在京城附近蛰伏了月余,寻了一个机会和家里人接了头,这才打听到京里的情况。
他为什么能安全地呆在顾孟平家中,那是因为今年即将开始的乡试,许多秀才齐齐涌入了汝宁府。他混在秀才堆中,这才没有被人发现。而且他在外三房平时也深居简出,不与人交往。
可是再躲下去也不是个事,只要他一天不死,只要他还想回到京城,他就必须面临这些问题。他也奇怪,为什么都一年了,那两个人怎么还没有放松警惕?
可是,父皇为什么不寻他?难道,真是心中没他这个儿子吗?
孙维瞻不敢再往下想了。
见到孙维瞻沉默下去,顾孟平也默然不语。
他不敢把孙维瞻交给顾维愈,顾维愈是大皇子的人。他也不敢告诉姜思贤实情,姜家是二皇子的人。
可是除了这两个人,还有什么办法能把孙维瞻安全地送回京城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