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中信鄙夷的瞅了云峥一眼道:“你去看看,满东京的勋贵,谁家的地有你家的地少?王宪家的食邑就有十万亩,这还不算他家后来置办的土地,琅琊一地你快马走一天还在人家的地面上。
如果这钱是按照州县下发的,你说这些钱会落到谁家?正好凑不齐造大船的钱,这些钱要是到位了,咱们的海运买卖就能扩大三倍。
听说你在梁山泊正在置办田产,八百里啊,这才算是有点勋贵的魄力,这一次落到你手里的钱也不会少,不如你在海运买卖里再投一点,争取把股份加大到一成,撵走一些小股东,那些人屁用不顶干分红利看着就来气。”
云峥咕咚一声咽了口唾沫道:“谁告诉你我家有八百里田产了?那都是给军户们的。”
“算了吧,你是将主,那些田土说白了就是你的,只要给那些人一口饭吃就成,厢军那些人啊,耐活着呢,听曹虎说,他曾经一年没给军户们发钱粮,那些人也没饿死……就是瘦了一点……”
云峥觉得胸中的火焰快要把柴草点着了,强忍着要活活掐死石中信的冲动带着僵硬的笑容从草洞里钻出来笑着说:“你先回去,我去探探王安石的口风。”
石中信大喜,朝云峥挑挑大拇指,就连蹦带跳的向自家的大帐篷里跑去,如今,天上终于开始落雨点子了……
王安石的胸腔就像风箱一样的喘息着,雨点子已经落下来了,而麦子还有很多,这个建议是自己提出来的,如果自己都完不成,就成大笑话了,他已经顾不得身体了,加快了收割速度,吴氏流着眼泪跟在丈夫身后面收拾割倒的麦子……
王安石努力的收割着麦子,在割倒一片麦子之后,他诡异的发现自己竟然已经收割到头了,刚才还发现前面有好大一片麦子来着。
忍着腰酸背痛站起来,才发现云峥正在他的对面疯狂的收割着麦子,而就在他家麦田的另一侧,曾公亮,韩琦这些人也在帮忙收割。
“云侯,这不符合规矩,老夫的麦田就应该老夫收割,你的好意我心领了。”
云峥见面前的麦子收割完了,就蹲到王安石的身边指指天空道:“赶紧收割吧,现在可不是你客套的时候,麦子要是烂到地里才是最大的麻烦。”
王安石嘿然一笑,就把头上的斗笠扣到吴氏的头上,指指远处的房间示意吴氏去避雨,吴氏才要张嘴见丈夫眼神变得凌厉,只好在旁边观看的丫鬟的搀扶下去避雨了。
雨点子稀疏,却很大,掉在手背上就会濡湿一大片,还温乎乎的,来到王安石家麦田收割的人越来越多,不一会就把整片地的麦子收割完了。
等麦子运到谷场上码好垛子,雨点子也变得密集起来,顷刻间天地之间就已经是一片水色。
趁着慌乱,云峥拖着王安石钻进了自己刚才和石中信挖好的草洞里,有高大的麦秸垛子挡雨,这里面显得非常的干燥。
看得出来,王安石累极了,进了草垛子就大口大口的喘气。云峥拿过旁边的琉璃瓶子给他倒了一大杯葡萄酒,被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嫂夫人不会担心你淋雨吧?”
“不会的,她看得出来你找我有话说。有什么话就说吧,躲在草垛里谈话倒也极有野趣,老夫少年时这么干过,没想到还有重温的一天。”王安石虽然依旧在喘气,但是那双眼睛却变得深邃无比。
“你要民不加赋而国用足,说白了就是要通过放贷来收取利息,既然如此,我们大家都简单些,你不用把我们这些人操练的如同狗一样的干苦力。
你打算放贷多少,给个准确的数目,我们大家看看能不能把这笔分掉,一年后绝对会给你两分的利息你看如何?”云峥端着酒杯喝了一口问道。
王安石哈哈笑道:“青苗法,势在必行,给朝廷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