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匡义,江瑞丰两人各自提着一只木箱走在乡间崎岖不平的小道上,路上满是雨后踩出的脚印,牛蹄子印。路边长满了杂草,可以看出这条道路已经很久都没有人修整过了。
“咱们这一出去便是三年,没想到三年过去了,回来老家还是老样子。”江瑞丰感慨道,看到远处村子那些零落的屋舍,除了比以往破旧了少许,并没有其他的变化。
“这武城县长不是个做实事的主,换在东北,早被格去职务,从县城到乡间,三年无什进步,真是无能到了极点。”马匡义性子直爽,说起武城县的这些大小官员,一脸不屑。
“哪怕是最为富庶的奉天省,以前也并不比关内强多少,兵荒马乱,盗匪丛生。雨帅横空出世,也算是奉天百姓的福份。”江瑞丰叹了口气,只觉东北民众比山东这边百姓的福份要好了许多。
“二叔!”马匡义看到百米远处,一老农穿着草鞋正拿着锄头在田间锄草,立即高兴起来,举起手臂连忙挥手。久未返乡,骤然间看到以前的乡里人,那种兴奋无法用言语表达,只是手臂挥动的力度能显示出主人内心的波动。
马铭恩立定身子,手在后腰上捶了几下,方才弯腰太久这会还有些酸痛。看到不远处两个穿着笔挺军衣的汉子正向这边招手。还一脸兴奋的样子,不由一阵疑惑,那蓝灰色的军装他也见过。这兵荒马乱的,正是北洋军的常规军服,不过以往所见的似乎没有两人身上这般整齐干净。跟以往那些兵癖比起来,这军装套在两人身上便似量身定做的一般,干净利落,朝气蓬勃。
“你,你是四小子?”随着两名军士越走越近。马铭恩只觉两人有些眼熟,当初大哥家短了粮。排行老四的马匡义跟着村子里几人外出闯荡,几年没个音讯,只是看着眼前英武的青年,马铭恩也不太确定。
“二叔。是我,我是四小子。”马匡义内心抑制不住的激动,一个跨步跃过了不过一米多宽的路边小渠,给马铭恩行了一记跪拜大礼。
“真是四小子,看你这样子是去当兵了,你吃的哪家兵粮?”马铭恩问道。
“马二叔,我跟匡义现在可是东北军,在雨帅手下吃兵粮的。”江瑞丰也跃过小沟,一脸自豪地道。
“你是江家的小子。”马铭恩先是一笑。然后又一脸吃惊,“东北军?打赢了老毛子的东北军?”
“全天下也只有一支东北军。咱们是第6师的,匡义现在可是里面的副排长了。手里也有十几号人。”江瑞丰笑道。
“好,好,真是好样的。穿得人模狗样,你们可真是长出息了。走,走,回家去。难得你们几年没回来,军伍里面生活清苦。今天整一桌好酒好菜给你们打打牙祭。”虽然有好男不当兵,好铁不打钉的说法,不过放在几年前,能在北洋六镇里面捞个兵额,那也是好差事。这年头,能在打败了老毛子,名扬天下的东北军里面当差,那更是光宗耀祖的事。
“二叔,你这可就说差了,东北军里面每天都能进些油水,隔三岔五还能吃顿肉,还有鸡蛋供应,可不是关内的大头兵能比的。匡义现在是副排,一个月的薪俸都有8块东北票,年底还有津贴,每逢过节还有鱼肉的补助,等明年匡义转正,一个月月俸能有十块多呢。”江瑞丰笑道,“雨帅可从来没亏待过咱们这些当兵打仗的人。”
“一个月8块东北票?”马铭恩顿时张大了一张嘴,东北票此时在河北不少地方都有流通,他去县城的时候也用到过,东北票的票值和现大洋都是差不多的,坚挺得很,可不是省督军滥发的那些军用票。
“是的,还是吃住在外,比起以前在老家的那点粮食可是强到天上去了。在军伍里面花不了什么钱,这三年加上战时津贴,我在军队里面都存了两百多块,匡义是副排,还自学了德语,每个月有额外的3元德语津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