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六百万两。本来这一千万两也很难筹集,亏得朱由诚提出了盐政改革的方案,盐税收入达到了每年一千五百万两,朝廷财政大为改善。不过奇怪的是,天启皇帝却一直不肯停征辽饷,让朱由诚不由有些腹诽天启皇帝的贪婪。
明白了皇上心烦的原因,朱由诚有点奇怪地问道:“魏公公,这么晚了,你怎么还呆在宫里呀?”
魏忠贤提督东厂,又是司礼监秉笔太监,按制度是可以在皇宫外住宿的。所以一般忙完了宫廷的事,他都会回到位于铁狮子胡同的豪宅。正所谓,金窝,银窝,不如家里的狗窝,更何况是超级豪华的狗窝呢。
魏忠贤叹息道:“还不是看皇上正在烦恼呗。我是看着皇上长起来的,说句不恭敬的话,皇上就如同自己的子侄一般。皇上忧心,我在家里也不安心,干脆暂住皇宫,随时侍候。”
正说着,天启皇帝神清气爽地走出了寝殿。
几人坐定,天启皇帝有抱歉地说道:“诚弟,你可算是来了。实在不好意思,朕把你急召回京,打断了你的平叛计划。”
“皇上,平叛已经完成,不沾泥被生擒,五万乱匪被歼灭,沧州之围已解,南皮县城光复,匪巢被端。微臣幸不辱命,还了皇上一个太平的后方。”
天启皇帝霍然起身,道:“此话当真?”
“阿检正在率部返回,五六日后必能返京。我叮嘱他把重要的俘虏带回北京,其他普通叛匪暂押沧州大牢,等候刑部派人去当地审理。俘虏抵京时,午门献俘,皇上一看便知。”
“老天,这才几天,沧州乱匪足有五六万人呢,你带了多少人去?”
“皇上。我带了一千锦衣卫,还有一千辅兵,一百医护兵。在路上时间不算,第一天,击溃不沾泥主力部队,解沧州之围。第二天,诈开南皮县城门,光复南皮,第三天,强攻匪巢碉楼,端了土匪的老巢。”
接下来,朱由诚把一路上的军事行动详详细细地说给天启皇帝听,杀俘一事,朱由诚没有隐瞒。反正过几天有御史言官要弹劾,先打个招呼也好。不过锦衣卫的火器,他却用了春秋笔法。天启皇帝要是知道锦衣卫的火器厉害,一定会让军械司仿制。但在明朝末年,可有不少汉奸呢。后装膛线火铳是他的克敌利器,泄露到建奴那里去,可不是开玩笑的。
末了,朱由诚附耳对天启皇帝道:“我和阿检还在土匪的老巢里缴获不少奇珍异宝。皇上。我和阿检已经把东西分成了三份,我俩一人一份。还留了一份给你呢。”
天启皇帝哈哈大笑,因为孙承宗即将离职而带来的忧愁一扫而空。
“内库经魏伴伴和你的帮助,已经不空了。但你这份厚礼,朕还是收下了。”
“皇上,沧州乱匪起,既是坏事又是好事。坏处是。沧州百姓人口锐减,百废待兴。好处是,不沾泥就像一块磁石,把周边府县,乃至周边行省的盗匪都吸引到了沧州。让我们聚而歼之。今年数年,甚至数十年,沧州及其周边都会相当太平。”
“诚弟,你可真会劝人哪。早这么说,朕也不至于为沧州的事而着急上火。”
“我不也是到实地考察,才得出的结论吗?实践出真知呀。”
“好一个实践出真知,这是你新创的名言吗?”
“不是,是我朝圣人王阳明说的,我做了些许的改动,使之更加朗朗上口。”
“王阳明,东林党不是说他宣扬异端邪说吗?”旋即,天启皇帝便修正了自己的观点,“东林是邪党,他们反对的未必就是坏的。”
“皇上,我朝几大贤相徐阶、张居正等人可都是王阳明的门人哪。”
天启皇帝沉吟片刻,道:“魏伴伴,东林书院没有拆毁吧。把东林书院改为阳明书院,别说出贤相,就算出几个能员,也是一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