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赞同狄主任的建议个段书记的心脏病到这种程度已经不是药物所能治疗调理的,只有手术移植一途。”方主任沉默了片刻,最终还是缓缓沉声道。
其实身为卫生厅厅长,崔静华本身就是燕京大学医学院的高材生,曾是在医学上有一定造诣的医生。她又岂会不明白狄仁哲医生的话是最好的选择,也是最无奈的选择,但身为妻子,她还是抱着一丝侥幸把希望寄托在了方主任身上,虽然她素来不怎么看重中医,但这个时候,曾经拥有过神奇辉煌过去的中医却成了她最后的希望,希望中医能突然迸发出它神奇的一面。[bsp; 但方主任的话,却如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彻底击垮了她。
现在已经不是动不动手术的问题了,而是怎么劝段威书记接受心脏手术移植的建议,可是以他那九头牛也拉不回头的倔脾气,他会同意心脏移植吗?会同意自己的胸腔里跳动着别人的心脏吗?
崔静华整个人无力地瘫坐在靠椅上,久久没有说话,眼泪却不听话地在她的眼眶里打滚。相儒以沫二千余载,那份感情已经深入到了她的骨子里去。
会议室再次沉静了下采。
就在这个,时伤,会议室的门被轻轻推了开来。沈建科轻手轻脚地走到崔静华的身边,附耳低声道:“崔厅长,吴州市委秘书长诌永谦说想来看望段书记,您看?”
“不见!不见!他们还有完没完鲂,难道就不能让老段安安静静地休息一会儿吗?”崔静华猛然拍桌而起,指着沈建科就像泼妇骂街一样叫骂了起来。
沈建科的话点像导火线,把她苦苦压抑荐的情绪给点燃。
段威书记生病这段时间,整个天南官场上,并不仅仅只有诌永谦承受了重大压力,跟他一样处于焦虑状态中的还有不少人。所以不少人都纷纷跑来探望段威书记,一来是看望领龘导,二来嘛,自然是希望能抓住最后的机会,希望段威在病退下来之前,替他们说上几句话。否则等段威真正病退,或者一闭眼,那就真的是人走茶凉,说什么都迟了。
段威是个重感忆的领龘导,只要沈建科跟他说有下属来看他,他总是强撑着身体让沈建科叫他们进来。崔静华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后来实在看不过去,就把沈建科叫了去,告诉他除了省委领龘导来探望,其余人要来探望.律都要先向她汇报。这才有了沈建科向她汇报的一幕。
沈建科没想到崔静华竟然会发这么大的脾气,吓得连话都不敢说,急忙就往外退,不过快到门口时,才想起被崔静华一骂,还有句要紧的话忘了跟她说起,只好又硬着头皮小心翼翼地跟正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的崔静华低声道:“诌永谦还带了个医生过来,想帮段威书记看看。”
崔静华此时也是气昏了头脑,闻言立马又忍不住骂道:“好啊,到下面做了几年官,诌永谦却是越来越懂得玩心计了。医生?他认识的医生能比我认识的多吗?我看他是别有用心!他们这帮人是不是不把老段最后一滴油给榨光,就不肯罢休啊!”
见崔静华这么叫骂,沈建科不禁抹了把额头的冷汗,心想,幸好崔厅长没看到那个医生,否则她要是看到那个医生那么年轻,还不把我的皮给剥了。这诌永谦也真是的,就算要带医生来讨好段威书记,也要带个白头发白胡子的老医生啊!
心里想着,沈建科快速退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走道另外一头,张卫东站在窗口望着下面车来车往,诌永谦则一脸不安地站在他的身后。
诌永谦官虽不大,但毕竟曾经是段威身边的人,从私人感情上讲,不是其他官员所能比的,本以为让秘书沈建科通报一声,就能见到段威,却没想到这事还得先向崔静华厅长汇报,她允许了方才能进去。
诌永谦倒无所谓在外面候着。官大一级压死人,有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