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美丽飒爽的女警官对他有一点好感,当然,他很清楚,这种好感多半是基于今天他勇斗匪徒的英雄事迹上。
叶欢对她的感觉也不差,与她打了两次交道,她留给叶欢的印象是利落干脆,风格粗犷却不失女性细腻,与她说话很舒服,小嘴偶尔有点强硬,却也比南乔木那张损死人不赔命的毒舌强多了。
不过叶欢打死也不敢跟她发生任何男女纯洁友谊之外的事情。
从她的言行举止来看,这姑娘的出身肯定不差,一个年纪轻轻的女人刚从警校出来就被分进刑警队,看来她家人的能量不小,这种姑娘不能招惹,不论是吃完了抹嘴就溜,还是想跟她长相厮守,老实说,这两种选择对叶欢而言,结局都是一样的凄惨,她家人必把他分解成一块儿一块儿的,晾在城门楼子上晒成腊肉,逢年过节给亲朋好友发几块……
身世凄凉的小混混和出身显赫的女警察……
叶欢苦笑,这种搭配简直比癞蛤蟆和天鹅肉更离谱。
出了公安局大门,叶欢一脸没正经的嘻嘻笑道:“高警官,俗话说送佛送上西,我怀里还揣着三万多块现金呢,万一一出门又被人打劫了,我上哪儿哭去?所谓人民警察为人民,在下不才,正好是人民中的一员……”
话没说完,高胜男很干脆的道:“行,我送你回家。”
“啊?”叶欢楞了:“这么爽快?我只是随口那么一说……”
高胜男扭头,似笑非笑:“不是说人民警察为人民吗?我这是为人民服务呢,怎么?不乐意?”
“呃……乐意,乐意……坐公交还是打车?车费谁出?”叶欢想到了这个很现实的问题。
“打车!我出车费!”高胜男狠狠剜他一眼。
叶欢有点吓到了,这姑娘今天脑袋被门夹了?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爽快?说什么她就答应什么。
“我现在去割包皮你们公安局给报销不?”叶欢再次试探。
高胜男俏脸一红,随即恶狠狠道:“干脆我把它整个儿割了,一了百了,怎样?”
确定了,这姑娘没傻。
二人拦了一部的士,一直坐到老城区的街边巷口,里面还有一段长路要步行。
下了车,高胜男默然无声跟着叶欢一起进了巷子。
二人间的气氛有点怪异,叶欢走得浑身不自在。
沉默中,高胜男忽然低声道:“叶欢,今天跟匪徒拼命,到底是为了什么?”
“当人民的生命财产受到威胁,我当然要奋不顾身的挺身而出,这样正义才能得到伸张,社会风气才会改善,民族才有希望……”
高胜男打断了滔滔不绝的叶欢,不满道:“不要跟我说那些冠冕堂皇的官面理由,特虚伪,我要听实话,你为什么这么做?”
叶欢嘿嘿干笑。
高胜男扭头望着他,很认真的道:“现在你不要把我当警察,我也不是在审讯你,你可以把我当一个知心的朋友,说说你心底最真实的话,行吗?”
叶欢渐渐敛住不正经的表情,神情变得沉重:“真实的话?真实的话不怎么好听。”
高胜男执拗的盯着他:“我想听,我想知道,一个看起来贪生怕死的混混在生死攸关的时候,为什么会突然有这么大的勇气,敢一个人面对三个穷凶极恶的匪徒,是什么力量在支撑着你?”
叶欢叹了口气,嘶哑着嗓音道:“知道我今天为什么敢跟匪徒拼命吗?不是因为勇气,我比谁都怕死,更不是为了所谓正义,正义是个狗娘养的杂种!我的原因很简单,三万多块钱不能被匪徒抢了,这是弟弟妹妹们一个冬天的希望,我把命丢了没关系,但我不能把钱丢了……你见过我们福利院的宿舍吗?十间大房子,一溜儿的大通铺,中间烧个炭炉子,窗户玻璃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