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应该知道,你会死。”
汪树双腿一软,竟是崩溃地瘫软在了对上,
他知道,自己已无路可走,他更知道,在白仆的压迫下,自己根本沒有生还的机会,
但他不甘,死也不甘,
只差一步,他就能达到人生最巅峰,只差一步,他就能成为东南亚第一人,
可是,这一步永远踏不出了,他沒了这个机会,也沒了这个能力,
他笑了,疯了,
又哭又笑,像个羊癫疯发作的落拓男人,
汪树是坚强的,一步步走到今天,谁会给他贴上脆弱的标签,
但此刻的汪树脆弱不堪,仅仅是梅林一句话,便彻底击垮,失去往日的风采,
梅林要杀他,因为他该死了,汪树觉得这个理由很好,也很森冷,因为该死了,所以要死,
自己的命,实在太不值钱了,
汪树蹲在地上,双手捂住脸庞,肩膀剧烈颤抖着,他是不是在哭,
战歌狂不知道,文破局不知道,梅林也不知道,
以汪树这样的人物,他是不应该哭的,但他们觉得汪树应该哭,这种时候还不允许他哭,太刻薄了,
可他沒哭,
他使劲揉了揉脸颊,缓缓从地上站了起來,
他的眼睛通红,他的表情诡谲而平静,微微转头,目光落在了战歌狂与文破局脸上,沙哑的声音开启:“两位,这场战斗,我们都输了。”
战歌狂与文破局苦涩地笑着,无言以对,
“我不后悔,这本就是我唯一能走的路。”汪树摇摇头,与之前的神经病模样截然不同,“但东南亚是我的根,若是用东南亚的震乱來换取我的巅峰时刻,我愿意去做,但现在,已经不可能,所以,,请保住性命。”
嗖,
汪树猛地转身,自腰间拔出一把精致的手枪,
这,是他最后的王牌,
扣动扳机,
砰,
子弹沒能如愿射入梅林身体,而是打在了天花板,
汪树在开枪的那一刻,他的心脏便被一枚白光打中,胸膛炸开一团妖冶的血花,分外艳丽,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二个弹孔,
砰,
天花板上多了第三个弹孔,
砰,
汪树奄奄一息地躺在地上,无力地第四次扣动扳机,就此气绝,
第一枪,他想报复,
第二枪,他不甘,
第三枪,他还是不甘,
第四枪,是他生命的最后枪火,
他沒闭上眼睛,死不瞑目,
他用四枪走完了人生的最后一段路,他打不中任何人,但他需要开这四枪,他是汪树,是东南亚三巨头之一,他即便死,也要与旁人死的不一样,他做到了,当他的心脏受重创时,他仍在咽下最后一口气时打出了一颗颗子弹,
手枪脱落在身边,汪树睁大着双眼,沒有光泽,却盯着天花板,
沒人知道他死的那一瞬间,究竟在想什么,但谁都清楚,汪树不甘,不甘,
战歌狂见这位尔虞我诈二十多年的老熟人气绝地躺在地上,却睁大着双眼,忍不住轻叹一声,徐步朝他走去,
嗖,
白仆动了,
朝他攻击而來,
“滚开。”
战歌狂一声虎啸,那沙包大的拳头朝白仆砸去,顿时逼退了白仆,
白仆怕他捡枪,但战歌狂不会去捡,他知道枪对梅林沒什么作用,他要做的,是送汪树最后一程,
不论如何,汪树是东南亚的一份子,亦是跟自己打了二十多年交道的老熟人,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