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腻的晚餐,而是利用素食和清淡的素材来做一顿丰盛的素菜。
妙手豆皮素菜卷、素菜盒子、素鱼香肉丝、素菜卤,素菜饭等——
整整十二道素菜,耗费林泽足足两个钟头方才做好。
当他解开围裙时,发现韩镇北已经下楼。而楼上也传出韩家姐弟激烈的脚步声。估摸着知道赶飞机要早些出门吧。
韩镇北目光柔和地落在从厨房出来的林泽脸上,他几乎生出一种强烈的冲动,希望林泽给他答复,给他承诺。
强大的隐忍能力与变态的心性让韩镇北按捺住这份浓烈的冲动,只是放下报纸,拿起茶几上的雪茄盒子,笑道:“抽一根?”
“我刚做好一桌素菜,抽烟会影响菜肴的口感——”
“哇,爹地你真大方,这雪茄全世界才生产不到一千根,我上次听说可要五万美金一根。”韩小艺不期而至地下楼了。
“不过既然韩先生这么客气,我就恭敬不如从命了。”林泽话锋一转,坐在他对面,神色不改地接过雪茄。
五万美金一根?
那我抽一口都是多少钱啊?
林泽终于不淡定了。他知道韩镇北这种顶级富豪都舍不得抽的雪茄,定然十分昂贵。与市面上流传的那些所谓珍品有本质上的区别。
果然,才抽一口,林泽就销魂得跟没了骨头似地躺在沙发上娇喘——满脸陶醉。
有资格跟韩镇北平起平坐抽雪茄的人不多,有资格抽韩镇北都舍不得抽的雪茄的人几乎没有。林泽是个例外,因为他拯救了韩家三条人命。
如果说林泽第一天到来他还抱着强烈的试探心理,那么到现在,他已对林泽完全放心。
一个在战场上不惧生死,如战神般所向披靡的男子。再坏能坏到哪儿去?
一个劳累整夜,起床便细心为韩小艺做一顿丰盛的素菜,再卑劣能卑劣到哪儿去?
一个才年仅二十岁的男子,再无耻,能无耻到哪儿去?
韩镇北再次望向林泽的目光,像是看待自己的儿子——
“放首血染的风采。”韩镇北对一名仆人说道。
客厅有环绕音响,本是拿来富家弟子开派对之用,但韩镇北从未开过。他今儿很想听歌,他的心性早在二十年前,便打磨得圆润而坚如磐石,可在与林泽的这几天相处之下,不知怎的,他竟是生出些许血性与无畏的豪迈。
这份情绪对一个站在金字塔顶端的超级商贾是极为致命的。
韩镇北也清楚地知道这份情绪很危险,但不管了,谁让坐在对面的是林泽,一个他信得过的年轻人?
这年头即便是贫民百姓,能让他们信得过的人都不多。何况是权力场上浮尘的韩镇北?
他那由始至终都冷峻内敛的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放心的弧度。
“也许我告别/将不再回来/你是否理解/你是否明白/也许我倒下/将不再起来/你是否还要永久的期待/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如果是这样/你不要悲哀/共和国的旗帜上有我们血染的风采…”
歌曲通篇豪迈、振奋人心。
韩镇北点这首歌,既是送给自己,又是送给对面的年轻男子,林泽。
他沉默着聆听这首对年轻人而言陈旧又古老的歌曲。他却面露庄严地品味着歌曲中的意境,沉重而平静。
曲毕,林泽放下指间的雪茄,面色复杂地望向韩镇北,嘴唇张开,吐出两个字:“谢谢。”
韩镇北内敛地笑着,没有说话。
他已经掌握林泽部分资料,又或者说,他无需假借他人之手来了解林泽。亲眼见到的,难道还不如那些沾满阴谋味道的文件来得真切吗?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