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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可凡讲完自己的观点后,现场马上响起一阵掌声。

    美学这门学问,大部分成果其实都相当于废话。像王可凡这种言之有物的新论点,近年来已经越来越少。

    罗伯森跟着鼓掌,一脸不痛快,心底里却也不得不对王可凡在这方面的造诣感到佩服。

    不过答辩会的主菜,毕竟还在于答辩本身,不管王可凡的观点有多新颖和鲜明,罗伯森却有把握能把王可凡给活活问死。

    掌声持续了整整一分多钟,场面才安静下来。

    罗伯森和边上几个老师互相看了一眼后,众人都很是默契地保持了沉默,把第一问交给了哲学系的主任。

    罗伯森微微一笑,拿起话筒,问王可凡道:“王可凡先生,你的第一个观点是,美学的研究对象,可以是我们所能感知到的所有的东西,对吗?”

    “对。”

    “那么你认为,粪便美不美?”

    问题一出,全场哗然!

    在场所有的人都无法想象,一个世界级高等学府的哲学教授,居然会问出这么恶心而且明显带有诡辩性质的问题。

    亨尼斯微微皱了皱眉头,却很是克制地没有说话。作为美学方向的学者,可是需要有把死人说活的能耐,罗伯森的问题恶心归恶心,但

    “当然可以,罗伯森教授。”王可凡一脸平静道,“事实上,这个问题早在很久之前,就被一位中国不知名的作家,以一篇名为《母亲》的记叙文回答过了。”

    王可凡不等众人反应过来,便继续侃侃而谈起来。

    “那篇名为《母亲》的文章,讲的是身为农民的母亲,在田间劳作的场面。而在文章所出现的一个极有象征意义的符号,就是罗伯森教授所问的粪便!”

    “啊,真恶心……”

    “受不了啊,博士论文答辩为什么要不停地重复这个单词……”

    旁听的人们发出一阵嗡嗡轻响,表情蛋疼无比。

    王可凡却不管不顾,依然用淡定的口吻继续道:“众所周知,中国是一个农业大国。就在几十年前,当中国尚未完全工业化的大布局前,许多中国人依然只能靠种地维生。在那个年代,种地的人家,十有八九使用的是天然肥料,也就是罗伯森教授所说的粪便。不过用于耕作的粪便,是经过发酵的,我们称之为粪肥。

    中国农民在漫长的历史岁月中,以其勤勉和智慧,仅靠双手就养活了数量庞大的人口,并使我们的文明保存至今。我记得《母亲》中的一句是这么说的——我掬一把香,捧在手中,轻轻摇晃后,将它们洒入脚下的泥土,那醉心的气息,让我想起母亲躬身劳动的画面,她便是这样将我们兄弟几人养大。”

    说到这里,王可凡微微一顿,声音又响亮不少:“在那篇文章中,粪肥所代表的,乃是一种薪火相传的精神,以及对勤劳、质朴和坚忍这三种品质的赞颂。作家的文字,让原本看似恶心的东西,拥有了美好的意义。事实上我认为——”

    王可凡望向罗伯森,目光灼灼,“艺术,只是手段,而并非结果。艺术的本质,是对所有客观的事务,进行感性的再加工。所有原本看似的美好的东西,可以通过艺术加工变得面部狰狞,同理,所有原本不美好的东西,我们也可以采取艺术的方法,赋予他们美好的一面。罗伯森先生,当粪便被赋予勤劳、质朴和坚忍这三种品质后,你认为粪便美吗?”

    罗伯森嘴角抽抽两下,在全场打趣的目光中,依然认死理道:“只要还存在粪便这个词语,那么我的脑海中就依然会有恶心的画面感,它依然不美好。”

    王可凡微笑着摇了摇头,道:“但是罗伯森先生,你知道,如果中国人打算写那样一篇文章,是不可能直接提出那个词的,事实上我们管那东西叫‘夜香’,不熟悉中国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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