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饭后,母女俩看到张太平又闭上了眼睛。蹑手蹑脚地收拾了碗筷,轻轻地掩门出去了。
等门掩上后,张太平又睁开了眼。
他现在最需要的不是休息,而是整理脑子里纷乱驳杂的记忆。
重生对别人来也许是坏事,但对张太平来绝对是好事。
现在仍然在两千一零年,所幸还在地球上,没有穿越到其他乱七八糟的年代或时空。只不过从初夏到了初秋。
身体只有二十四岁,正当虎豹之龄。身高一米九几,快两米了。腰圆腿粗,光是往哪一站,就能给人压迫感。早年还和爷爷练过几手,这几年虽然不成器,身手却没丢下,收拾四五个人完全不成问题。
有妻有女,有房有地。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尤其是以前的混蛋张太平当做累赘的妻女。对前世一直渴望有一个家,亲人宛如奢侈品的张太平来,这对妻女就是老天最好的恩赐。
贤惠漂亮的妻子,乖巧懂事的女儿。你以前的张太平不懂得珍惜疼爱,那是你在自作孽,不可活!现在我会好好珍惜她们,爱会她们,不让她们受委屈,受欺负。
心中宛若铭誓般的呐喊过后,对前身的愧疚也消失了。感到一阵念头通明,仿佛压在心头的石头突然去掉了。
“以后她们就是我的妻女,这里就是我的家。我也有家了。”胸中激荡难抑的张太平低语道。
平复了心情后,又是一阵苦笑。
实在是前身留下来的摊子实在是太烂。
四年前,借村长的两万块钱现在还没还。其他人零零总总也有一万块。
这些钱在外面可能根本不算钱,有人吃顿饭恐怕都不止这些。但在凭着庄稼和果树作为之收入的农民眼里不少了。最起码在哑巴妻子看来这已经是天大的数了。
山里钱虽然难赚,这些帐却也吓不到张太平。
让他头疼的是,信用和人望丢光了。相信现在他出去借钱,可能在小村子里转一圈一毛钱都借不到。
谁不在背后骂一声“赌鬼,懒汉”。正常人没人愿意和他交往。交往的都是些别有目的的或者一路货色的。
“唉”叹了口气,张太平又自嘲的道:“这样也好,省得来往的人多了露出什么马脚。”
习惯性地把手放在胸前,想要摩挲着那块陪伴了自己三十年的玉佩。
一把抓了空。
突然身体一阵寒。
记得那块玉佩从眉心穿进去了。
用手抚摸眉心,缠着一圈纱带。
一骨碌翻起身,跳下炕。连鞋子都顾不上穿,跑到镜子前。
镜子中是一副陌生的面孔。
典型的北方大汉的造型,国字脸,下巴上一圈胡渣,头乱糟糟的。
额上缠着一圈白纱带,破坏了整个脸的看头。让本来应该粗犷豪放的外表,看上与活像一个印度阿三。
张太平没有心情查看这些。对着镜子,慢慢解开缠了好多圈的纱带。
眉心的伤口已经结巴。用手触了触黑紫色的伤疤,没感觉到疼,却有些痒痒的。用食指轻轻地一搓,紫黑色的血痂脱落了下来,露出里面新长出来的半透明的皮肤。
又仔细在哪层半透明的皮肤上看了看,完全没有玉佩的踪迹。
只是一想到脑袋里面停着一块玉,就感觉头皮麻,四肢冷。
检查无果的张太平心中如同被揪紧,七上八下的。
搁谁谁都会这样,不属于自己的东西放在身体里,尤其是大脑中。难免恐慌。
不甘心地又对着镜子,眼睛眯起来,狠狠地盯着那层半透明的新皮肤,想要把它看透。
就在精神高度集中那一刻,冷不防一阵天旋地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