院。卢慎平的父亲已经年近七十,身体很好,见叶之然进入客厅,微笑着从椅子上站起身。
卢慎平作了介绍。
叶之然快步向前,伸双手握住卢慎平父亲的手,说道:“卢老,我早就听说过您,您是一机部的元老兼造船工业的领导者,久仰久仰。”
卢老属于千金难买老来瘦的那种,因为瘦,看上去反而精神矍铄,笑着说道:“叶书~记,难怪卢家日薄西山,京城出了你这样的后起之秀都不知道,失礼啊!”
叶之然一听,这是有代卢慎平赔罪的味道,忙摇手表示谦虚,说道:“卢老,我是小辈,万万担当不起。其实呢,我和慎平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如今相处得很好。”
听了此言,卢老大为满意,指指旁边的太师椅,说道:“叶书~记,请坐下说话。”
卢家的客厅保持着古风。客厅顶头放着一张红木八仙桌,八仙桌两边放着二张太师椅。
卢老是主人,应该坐在对着门的主位,叶之然坐在客位,至于卢慎平,只有坐在陪客的位置上。
卢老缓缓说道:“叶书~记,说起来,我父亲和叶老也相识,咱们不是外人。只不过老爷子走得太早,和大家的来往疏远了。”
叶之然微笑道:“叶老退下来后,一直住在江南小镇,和京城各世家来往极少,不独卢府,其他人家也是这样的。”
意思是叶老并不是看不起卢家,所以才没有来往。
卢老欣慰地笑道:“那倒也是,现在京城各家知道叶老的不是很多,不过,你岳父如今是军中的少壮派代表,掌握着共和国最矫勇善战的几支部队,声势日隆。”
看来,卢慎平犯错之后,卢家已经对叶之然的祖宗十八代都调查了个清楚,知道叶之然岳父家的情况自在意中。
叶之然微笑道:“我岳父对国防建设非常上心,为了使军队满足现代化战争的需要,大力提倡科技强军战略思想。不过,卢老说他是少壮派军人恐怕有些……他已经六十三了。”
卢老微笑道:“年龄和职务高低存在一定的对应关系,以他这个年龄,在大军区正职领导中属于年轻人,至少还可以为国家工作十年时间。”
这样客套了几句,卢老脸色逐渐严肃起来,遣字酌句地缓缓说说道:“叶书~记,慎平还年轻,有时候比较冲动,请你多谅解。前几天他打电话回来,为你的胸襟和领导能力折服,流露出追随之意。他能这样想,表明政治上渐趋成熟,敢于拥有独立的思想。不过,这中间有一个难处……”
叶之然不动声色地说道:“卢老但说无妨。”
“我们卢家一向和张家捆绑在一起,既有历史渊源,也有现实考量……我家老爷子走得早,七四年就离开了。中央在七十年代末拨乱反正之后,老干部重获解放,纷纷出来工作。我家在这个关键时刻没借上势,所以卢家逐渐没落。这几年,为了慎平走上仕途,卢家倾其所有在为他铺路……”
卢老说到辛酸处,摇头叹气,道:“我家早年和张家相差不大,土地革命,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期间一向同进同退,但这二十年来,却只能沦为附庸。即便如此,卢家也不敢轻易脱离张家势力,否则更加势弱。这也是现实。家道中落容易,复兴困难。如今慎平已经四十多岁,还只是副厅级干部,照此发展,如今因年龄问题拦在副部级门槛之外,卢家就要在京城各大家族中抹去了。”
在常人眼里,副厅级干部已经是高官序列,但对卢家这种祖辈曾为国家建立作过贡献的人家来说,有些微不足道。
叶之然在一刻有些理解卢老的心态,沉着地说道:“老一辈领导为国家的建立付出了鲜血和生命的代价,他们的子孙后代大多数仍在为国家的建设发展,为国家的长治久安勤勉工作,从一点来说,值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