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向周围陌生又熟悉的杨树和枣树。
“总的半天时间吧,五郎送来的钱,用来修了大机耕道,要不还难走。”四郎才离开家乡没多久,如今再回来,反而感觉新奇。
相比之下,五郎离开了一年之久,却开始变的怀念了,道:“往荆山的路,以前都是马帮的路,后来修了机耕道,也就只能过拖拉机和牛车。我带过去的钱不少,本想请人修了祠堂,再在村里弄个小学,后来是叔公劝我,全村老少爷们出力,建一个大机耕道,能过车的,娃娃们去镇里读书。那里的老师多,还能上中学。”
恍惚间,记忆也跃入了苏城的脑袋。
数百年前,荆山曾经繁华过,那个时候,走西口的荆山人建了不少大宅,走开了不少的马帮路。
到了现代,荆山的路已陈旧不堪。
苏城还记得那条机耕道,上初中的时候,他每个月回家一趟,拿母亲蒸好的杂粮馒头,再带些咸菜,就能在学校吃一个月。
后来,上了大学,却不能每年回家了。车费很贵,寒暑假的时间也要用心学习……
细想起来,与母亲见面的时间,似乎是越来越少的。
中国人,一代一代,都是这样过来的。年幼的时候读书,期望事业有成,要到自己做了父亲之后,才会真正的回归家庭,孝顺父母,抚养孩子……
苏城想着想着,眼前不禁模糊。
“我们在村里建学校。”苏城突然开口。他怕自己再不说话,会继续感伤下去。
五郎一愣,转瞬道:“好,我也把工资捐出来……”
四姐徐凤咯咯的笑了,道:“五郎工资高,要多捐点,我留一半钱买衣服,剩下的捐出来。”
荆山人多好爽,但四郎是个例外,他看看五郎和徐凤,又看看苏城,小声说:“我捐三分之一成不成?”
苏城哈哈大笑,道:“不用你们捐,我来出。你们的钱,拿回家去,多买些好东西,另外,给没有出来的各家老人孩子,送些红包。这个,我的是我的,你们的是你们的。”
“我们知道怎么做。”徐凤突然有点感慨,道:“就我们3个出来了,其他人也不知什么时候能出来。”
“只要愿意,大家都可以出去。但我觉得,荆山永远是家乡,也要记得建好荆山。”苏城想起后世的留守儿童,心想:我不能将荆山做成只有孩子和老人的城市。
想到这里,他轻声道:“我们建一个小学,建一个中学,然后再给村子弄一些企业。以后,可以让附近村子的人来荆山读书,工作。村子里的人在村里就能赚到钱。”
“大家总是想出去的,到大城市……”四姐想起自己,小声道:“总觉得大城市的衣服更漂亮,街道更干净,穿着这个衣服在机耕道上,怪怪的。”
苏城轻笑,道:“想出去的还是可以出去的,但我想,只要我们把村子建好,总有人愿意留在本地的。”
“那也是,那我们再修一条路?接到往省城的路上。”
“行。”苏城豪爽的道:“衣锦还乡,就要修桥铺路,兴学办业。”
将近傍晚时分,吉普才开到了荆山村。
这是一个大村,有徐刘王三姓近300余户人,其中徐姓是大姓,有200户左右,且与刘王二姓常有通婚。
除了三姓之外,另有七八个小姓的居民,都是马帮曾经留下的子嗣。
村中曾经有过兵灾,祖上留下的大房子,毁的七七八八,再加上运动年代的各种冲突,徐家的家祠亦未保住。
不过,经过去年的整饬,现在的荆山村少了一些破旧,多了一些田园的味道。
村长正是苏城的姥爷徐宝明,看起来身体很好,拿着手电,脊背笔直的站着。
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