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气迅速攀升,在升起巅峰的刹那,他丹田忽然一滞,传来一丝麻痹的胀痛感。接着严森垒便看到那年轻人闪动着寒光的匕首切至颈下,微微一顿,然後头颅猛然飞起。他视野翻滚着,耳边传来“咦”的一声,然後“呯”的一声摔在地上,随即陷入黑暗。
癫头陀佩服地看了程宗扬一眼,他修的禅诀见心明性,不受诸般幻术所惑,没想到这个公子哥不仅立生感应,还能一击中的,这般修为比自己怕是还要强上几分。
程宗扬满心纳闷,他根本没发现严森垒的身形,只不过他身上带的死气太过扎眼,才放手一击。严森垒中刀後,他本来全神戒备这姓严的要放什么大招,使的只是个虚招,不料这家伙突然呆了一下,就那么傻愣愣被自己斩断脖颈。
丹田的生死根鼓动了一下,将浓郁的死气一扫而空。程宗扬回过头,只见信永抱着白仙儿,口水几乎都淌到人家脸上。
程宗扬在他光头上敲了一记,“还抱着呢?放手吧。”
信永恋恋不舍地放开手,程宗扬背起白仙儿,走到朱老头身边小声道:“老头,是你幹的吧?”
朱老头嘿嘿一乐。
武二握住箭杆,“啵”的一声拔出弩箭,胸前的肌肉随即绷紧,伤口收拢。然後他拨开塞子,将伤药洒在胸口。
左彤芝将祛毒丹揉开,敷在他背上中掌的部位,一边说道:“刚才是鹤羽剑姬?果然是风采照人可惜未能一睹真容。”
铁中宝笑道:“左护法,你也不错啊。咳咳,我瞧着潘仙子也比不上你。”
左彤芝横了他一眼,“都伤成这样,还油嘴滑舌。”
“过日子嘛,哭也是一天,笑也是一天,老铁这不是苦中作乐嘛。”铁中宝挣扎着过来,瞧了瞧武二郎的伤势,然後竖起拇指,由衷地说道:“二爷真是铁打的汉子,要是老铁挨这两箭,早就趴下了。”
武二郎忽然间脸上阴雲尽去,露出阳光般的笑脸,“啥着比不上活着!走!二爷带你们出去!”
走廊中脚步声响,程宗扬伸头进来一看,“幹!你们居然在这儿?武二,你猜我们刚才遇见谁了?你嫂子!”
“啥嫂子啊,我们两家住的近,叫个妹子还差不多。”
“行了,你嫂子对你够意思了,你把人扔在楼上不管,要不是你嫂子出手,这丫头早没了。还愣着幹嘛?赶紧来接着!背这一路我容易嘛!”
“怎么回事?”
“没事儿,就是睡着了。”
武二郎刚把白仙儿接到手中,白仙儿仿佛闻到他身上的气息,八爪鱼一样搂住他,呢哝道:“死二郎”
众人一阵起哄,武二郎厚着脸皮道:“这婆娘,没劲透了!看着都烦!明儿二爷就扔了她。”
程宗扬揶揄道:“那是,苏荔族长那边八字刚有一撇,你就带个女人去给她添堵?胆儿也太肥了。”
不提苏荔还好,一提苏荔,武二顿时紧张起来,赶紧把程宗扬拉到一边,小声道:“程头儿,二爷这回是遇到事了,你得给我想个辙。”
“想什么辙?”
“这娘儿们咋整?”
程宗扬仿着他的口气道:“爱咋整咋整。”
“程头儿,你就逗我了。”武二郎道:“你跟女人熟,想想办法。”
“什么叫我跟女人熟啊?再乱说小心我告你诽谤!”
“我这不是心里没底儿吗?程头儿,你给我出个主意。”
“让她给苏荔族长端茶倒水,你舍得吗?”
“咋不舍得?那是她的福气!换别人倒水,二爷还不乐意呢。”
“那就行了。你跟她说清楚,要不当妾,要不拉倒。她要愿意,你就带着她一块儿去花苗。苏荔要杀要剐,你老实捱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