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暮云桑算是清楚了,合着这一局棋,北辰默风始终都在自己和自己下棋,而她就是那傻瓜的棋子,任由他决定黑子白字谁胜谁负。
尼玛!
这最后一点没想通的,在见到北辰默风面孔的这一刻想明白了,她不由给气涨红了脸,手里的瓦片,哐当一声不设防,掉在了屋檐上。
“糟糕!”
这样大的动静,怕是不知北辰默风,整个屋子的人都听见了。
窝囊的,学猫叫吧,反正这宫里的夜猫也不少。
“喵……喵……”
学了几声,就听见宣承友在那吩咐:“哪里来的野猫,逮住非杀了不成,天天晚上到屋顶上来闹腾。”
安了下心,暮云桑小心翼翼的从屋顶下来,躲到了暗处,看到宣承友在吩咐几个太监去抓猫,她心下一笑,这个宣承友,多时未见,做事怎么倒鲁莽了起来,如今,他该也已经被封为了总管太监了吧。
在暗处等了片刻,就看到几个大臣战战兢兢的从真龙殿里退了出来,其中几个,还拭着汗水,听觉灵敏,她方才已经听到北辰默风似乎在为南方一个郡的贪污案大发脾气,新帝上任三把火,以魔君的性子,整个寨子一分一毫一厘都打理的井然有条,绝对是不会允许手里人贪污的,这不难理解。
只是作为北辰默风的他和作为魔君的她,性子上却也有出入,北辰默风严厉,冷酷,动辄冷眸寒光闪烁,让人骇然。
而作为魔君,他潇洒,淡漠,喜怒不行于色。
暮云桑从这点上其实怀疑,北辰默风长期扮演两个角色,会不会精神分裂了。
不过倒是不可否认,无论是北辰默风,还是魔君,都曾经或者现在,吸引的她神魂颠倒的。
可这不代表,他就可以用两个身份,把她像个皮球一样拨到这里,拨到那里,这次进宫,该算的仗就都算一算。
夜色已深,暮云桑在外头等了片刻,就看到宣承友从真龙殿出来,顺手带上了门,大约是北辰默风要就寝了,宣承友之后一直守在门口,还有两个小太监在门口守夜,暮云桑要从正门进去,自是免不了引了大动静,环顾一下房子,倒也是巧,居然又一扇窗户半开着。
灵巧的翻身入内,屋中,点着袅袅的龙诞香,她朝着内室看去,室内忽然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偷听了半天,你以为你能留着性命回去复命?”
她微微一怔,难不成,他早就知道她的到来,而那窗户,也是特地为她留的。
她不作声,因为他显然把她当作了细作,也是,她一身太监打扮,鬼鬼祟祟的在暗处躲藏了许久。
隔着一扇巨大的珐琅金龙屏风,并看不清他的身影,但是清晰的就可以感受到,他身上散发出来浓重的杀气。
暮云桑猜测,他之所以没有立刻解决了她这个“细作”,大约是还有话要问她。
果不其然。
“不过,朕可以给你指一条活命的路,只要你告诉朕,你是谁派来的。”
原来他没神通广大到猜到她是谁派来的,也难怪,北辰默风树敌虽然不多,但是也不少,新帝登基,根基不稳,想要暗杀或者拜倒他的人,比比皆是。
暮云桑听到这,笑了:“就算我说了,你也不会放过我的不是吗?”
屏风后,良久静默,半晌,一双黑底金龙鹿皮靴子映入了暮云桑的眼眸,只见他眉目深锁,站在屏风边上,看着暮云桑,眼底是极力掩饰的吃惊。
大约他是没想到暮云桑会再度进宫来。
暮云桑今日是上了那个滑稽的红脸妆来的,一如当年离开皇宫时候一样,他能够一人分演两角,她又何尝不能。
眼眸魅惑,她笑看着他:“怎么,打发走了一个假太子妃,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