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鹏已经快被吓崩溃了,鼻涕眼泪顺着长满胡茬的下巴,惨不忍睹地往下趟着。
面前便是那条汹涌澎湃的太浦河,一条载满泥沙的平底船在“突突”声中,缓缓地向东开去……
“给我打,打他十分钟再问!”
彪子的命令一下达,几名小弟便如狼似虎地冲过来。
四个人对着马大鹏健硕的身体,一阵拳打脚踢。
“救命啊——”马大鹏凄厉的惨叫声,顺着河风飘出去好远。
“说吧,怎么陷害的乐哥?”彪子下身子,很友好地弹掉了他肩膀上的灰尘:“一五一十的交代好了,我会考虑放你一条狗命!”
这句话对马大鹏来说,无疑于天籁之音:“是是,我全交代,我全交代……”
马大鹏的口才不好,再加上吓得有些思难混乱,断断续续的叙述中有些前言不搭后语。
但由于事情的经过极为简单明了,彪子虽然理解吃力,但也明白了他话里的意思。
一听说这件事是杨老三在里面搞的鬼,彪子粗重的眉头不禁拧了起来。
对于杨老三这个人,他还是很熟悉的。
因为那家伙是黑皮赌场的常客,虽然不是混社会的,但也认识许多道上的朋友,在吴县也算一号人物。
“你要敢骗我,老子一枪绷了你!”彪子十分凶狠地威胁道。
“老大,我说的句句都是实话啊,真是三哥教我这么做的啊。”马大鹏哭丧着脸说:“我也是被他利用的受伤者,这件事跟我没关系的。”
“去你妈的受害者!”彪子一脚将他踢了个仰面八叉。
这一脚踢得极重,四十三码带钢板的鞋底,与马大鹏脏兮兮的脸做了一次亲密接触,只听“啪嗒”一声脆响,这货的鼻梁骨当场就折断了。
彪子没事人似的,踢完后看都懒得看他一眼,走到一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乐哥,问出来了。这事儿是杨老三干的,另外还有一个帮凶叫陈家富。”
“杨老三?”我对这个名字有点陌生。
“我认识他,这件事交给我去办吧,一定找到那小子。”彪子大包大揽地说道。
“这件事我要亲自处理,你带上兄弟等我通知。”
“知道了。”
彪子挂掉电话,对五名兄弟招了招手,然后陆续钻进了没有熄火的面包车里。
空旷的河岸边又恢复了往昔的僻静,只剩下还在拼命惨叫的马大鹏……
…………
于此同时,我正陪着王悦婷,在吴县第一人民医院做身体检查。
在我和彪子对话的时候,王悦婷刚好从B超室里走出来,见我正在接电话,便静静地站在一边等着。
“老公,是个女儿哦!怎么办啊?”我刚挂掉电话,她便一脸失落地说道。
但在说这些话时,目光中却透出一丝狡黠的味道。
“你怎么知道?”我有些奇怪地指了指B超室门外墙体上贴的公告。
上面写的内容,大意是不许做胎儿的性别鉴定云云。
王悦婷拉着我的手,把我拉到了一边,附耳悄悄地说道:“我的大学同学刚好在里面,我求她告诉我的。”
我笑着安慰道:“女儿就女儿吧,男女都一样,你不是一直喜欢女儿吗?呵呵,这下可遂了你的愿了。”
“说得这么牵强,什么叫我喜欢,难道你不喜欢?不管是男是女都是你的孩子。”王悦婷似乎对我的回答很不满意,嘟着嘴说道。
“谁说我不喜欢?是你想的太多了。”我笑着揽住了她的柔肩。
老实说,虽然我心中有一丝的遗憾,但不管怎么说,总是自己的孩子,那种即将做父亲的心情,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