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丝光线从窗子透进漆黑的房间,告诉人们,地球又转了一圈,天又亮了。
胡桃儿抬起头,望着窗子上的那缕曙光出神,这缕曙光太灿烂了,也许,这是她人生看到的最后一个清晨了。
从此以后,她不再是可以娇纵的二小姐,她要离开自己的家,离开自己的亲人,孤身一个人上路。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萧远东在最深处的角落里,一动不动,一声不吭,就像个隐形人,她看不到他脸上的表情,但她可以确定,他一定跟她一样,一夜不成眠。
不管是为即将离乡别井,还是为过去的事情惭悔,千丝万缕的愁绪,都始终缠绕在他们的心头。
屋外一阵谈话声,然后沉重的门被打开了,那灿烂的光,透了满屋,亮得刺眼,胡桃儿不禁半眯起双眼。
路秋红走进屋里,纵观了一眼,目光锁定在胡桃儿身上,她的衣服脏了,头发乱了,她容貌憔悴,眼神里充满了疲惫,已不复当初意气复发的二小姐。
路秋红走上前去,用锁匙解开胡桃儿手上的枷锁,淡淡地道:“你可以走了。”
胡桃儿的脸上一阵诧异,讶然道:“为……为什么?”
“因为有人替你求情。”
“谁?”
路秋红不悦地瞪她一眼道:“哎,你这个人是怎么搞的,让你走你反而舍不得走了?”
“我不能这样平白无故的走了,这不公平。”她看向角落处缩着的萧远东,如果她走了,他就只剩下自己一人了。
路秋红一眼便瞧出了胡桃儿的心思,她还挺痴情的。
“公平,当然公平。他是逃犯,当然要逮回去继续他没完的事。”
“可是……”胡桃儿喉头一紧,却说不出话来。
“怎么,你不想走,想陪他一起吗?”路秋红眼波流动,笑容明媚。
“我……”
角落处的萧远□□然开口了:“你快走,胡桃儿,我看见你就讨厌。”
闻言,胡桃儿大受打击,不敢置信地瞪着他道:“为什么?”
“这还用问为什么吗?你这个女人,刁蛮任性,自私自利,我死也不想跟你死一块。”他冷冷地别过脸,不愿看她。
路秋红摇摇叹道:“一夜夫妻百日恩,就算是错的缘分,你们好歹也做了一年的夫妻,到了这个份上,你就不能说点好话吗?”
“让她走,我不想见到她。我早就说过了,她根本就不是爱上我这个人,只是一时的迷恋。”萧远东淡淡然地说着。
“不是。不是一时的迷恋,我爱你,我是真的爱你!”胡桃儿不顾一切地大吼出声。
“胡桃儿,这样的的男人根本不值得你这样付出。走吧。”路秋红架着胡桃儿往外走。
胡桃儿挣扎着,却挣不开路秋红,她的心里很害怕,难道她跟他的缘分就这样尽了吗?
“何必自作多情,你永远都不及雨霏的万分之一。”
得不到的,永远是最好的。
胡桃儿的身子一震,随即一僵,成了个木头人,木然地由路秋红架着走。
那一刻,她的心彻底地碎了。
说话的同时,萧远东的眼眶悄然无声地落下了泪,可路秋红永远都看不见他为她而掉的泪。
萧远东终究是抬起头,往外望了一眼,透过光线,他可以看到面无表情的胡桃儿,她不笑,不哭也不闹,陌生得不像她。
门再次被锁上了,她也始终没有回过头。
……
小亭子里,胡家两老和胡雨霏正和和融融地聊着,傅雅轩和崔墨耀就在亭外站着,他们相依相偎,碎碎语地谈着什么。
路秋红将胡桃儿带到,胡桃儿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