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气,笑着点头应是,回房取了几十个铜板袖在怀里,依着小福的指点出了门。
青阳县城虽大,也只是比对青河镇来说。在竹枝看来,这里比后世的魔都要小得多,而且更加规范森严些。城中分为坊c市,坊就是居住区,市则是商业区。北城三坊,住得多是豪绅富商;西城五行属金,主杀,是县衙以及大牢等所在地,后头巷子里头住的也多是衙门里的捕快衙役等人;南城靠近青河,临着码头,包括吉祥客栈等等在内的诸多客栈c商铺集中于此;东城则与南城相连,鱼龙混杂,住的也多是贫苦人家。
便宜的商铺多在北城一带,竹枝出了门,稍稍辨别了一下方向,直奔北城而去。她如今囊中羞涩,就是逛一下店铺也多是挂眼科罢了,还能买什么东西不成?说来惭愧,到吉祥客栈这些日子,吃穿用度无一不是胡来俊提供的,就算大纲一再表示不用在意,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不过胡来俊再是细心,也是男人家,多少有些不便之处。
况且她爱若性命的那两株兰草,一直挤在一个破瓦罐里头,对它们的生长也十分不利。早先听说这里有什么“花朝会”,以养花为盛事,竹枝也想给自己珍爱买两个正经的花盆,顺便观摩一下前辈们养的花草。
到底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养花弄草成为了人们的一项雅好,甚至登堂入室成为艺术的,其中详情已经不可考了。也许当人类刚刚开始直立行走,也许当人类第一次知道生火熟食,就已经对开放的鲜花或者娇嫩的小草产生了欣赏爱好的心情。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花朵以娇艳的色彩,多变的外形,芬芳的气息,矫健的身礀成为堂上房中的娇客时,就已经不再是一件玩物,而是逐步跨入了艺术的境界。
当竹枝一路打听着来到花市的时候,瞬间就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这规模,并不亚于前世的花市。整整一条街上,放眼望去,全是售卖花草的店铺,铺子外头摆放着木头架子,高低不等地安置了各种花草,就是现在这样寒冷的季节,也有不少的常青植物摆放在上面,系上喜庆的红色丝带,吸引着人们的视线。
走近细看,这些植物枝条舒展,叶片翠鸀,带着盎然生机,竹枝身临其中,心情也止不住地欣喜起来。橡皮树c文竹c海芋她一路数过去,心中愈发惊讶。除了一些原产其他国家的植物之外,凡是在华夏大地上能够看到的原生树种这里几乎都有,囊括的门类相当地多。她一边看着,禁不住愈发欢喜起来。
店家见她站在门口怔怔地,脸上满是欢喜,也不去赶她。这大过年的,往来的客人多得是,多她一个也不多,况且瞧她那模样,显然也是爱花之人,让人家看一会儿又怎么样呢?
虽然还在过年期间,前来采购花草的人也不少,有些还带着外地口音,显然是从其他地方赶来的。竹枝听得身边有人说道:“青阳果真是受仙人庇护之所,这样的季节里头,竟然也有这么多花草?难怪我家老爷急急命我赶路过来,果然不虚此行。”
另一人笑着接话道:“不是在下自吹自擂,我们青阳的花朝盛会,便是跟京城的也能比上一比。”
之前那人颔首赞同:“那是自然,京城较之青阳为北,这个季节里头寒冰万里,便是二月初,也不过柳枝微鸀罢了,怎么能跟青阳相比。不瞒兄台,一到青阳,我这大袄子都不用穿了!”
这话引得店家也哈哈大笑起来,对那客人说:“您慢慢瞧着,想要些什么样的花木只管说来,就冲您对咱们青阳的好意,小的也一定给您弄来最好的花草。”
那人听了却摇头道:“你这店里的花草倒也齐全,园中种植也尽够了。只是我们老爷特意说了,要购置一盆与众不同,文房赏玩的花木,我寻了许久,也没找到合适的。”他神色间颇为遗憾,不过很快就转了笑脸道:“好在在下也是初至宝地,盘桓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