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业家高尚的职业道德情怀,使事情滑稽到另一面,这是情况复杂之三。

    情况复杂之四是余韵是巩大海的未婚妻:余韵又是许峻岭的副手,解决纺织机械厂的问题必然要牵涉到巩大海,牵涉到巩大海又必然要牵涉到余韵,这以后跟余韵怎么共事。许峻岭又看了市工作组三进三出纺织机械厂的原因,职工们的要求是把奔驰轿车开回来,把一千六百万土地款要回来,再谈转制或破产,前两者不解决,后者就免谈,工作组就得滚。

    许峻岭知道接受这一任务的棘手。摆在他面前的有两条路:要么挺直腰杆向巩平家族宣战包括得罪余韵,上天堂下地狱有所不失;要么坚决辞去工作组长不当,仿佛你好我好大家好。但让许峻岭百思不,得其解的是,丁国正与常务副市长巩平素来同穿一条裤子,是官场的双胞胎,却为何让他去捅巩平的马蜂窝,有反常理。

    如果是为了更有效地控制和制约巩平,许峻岭就成了丁国正的一个卒子,在一定火候上,丁国正会让他熄火收场的。他想,卒子就卒子吧,卒子过河当车使,又没退路,横冲直撞,左右拼杀开来,也不是随便能止住步伐的。

    他只是感到自己势单力薄,不要说丁c巩两车相联,还有那么多炮啊象啊士啊,就是放出一匹马来,也会把他这只小卒追得落荒而逃,逼上穷途末路。他想应该找个将,海天的将就是南钦天,自己就是被驱逐出局了,也落得个明白,本来自己是上不得棋盘的,连这个卒子的身份也是白拣来的,全当没有做过卒子。

    想到这些,许峻岭就让秘书去叫车,说是去医院看望梅婷母亲。

    许峻岭进驻纺织机械厂的遭遇比想象的还要恶劣。去的那天是个雨天,风也刮得很猛,工作组一行五人分乘一辆奥迪和一辆广州本田,两辆车子进了纺织机械厂大院,铁门就被关死了,院子的角落里一下子涌出了上百人,有些打着伞有些穿着雨衣有些没打伞没穿雨衣淋着雨,把两辆车子围在院子里。

    许峻岭等人下了车,职工们连屋子都不让他进,大家拿出早已准备好的工具,七脚八手地把两辆车子的轮胎拆下来了,车子趴在砖头垫着的雨里,像两只被人剁了手足的王八,样子十分狼狈。

    职工们告诉许峻岭,追回厂子里的大奔来换这两辆车子,三天内要不回大奔就砸车,一人一锤。三千锤下去三千人同时去坐牢,随后也不多说话,就把许峻岭他们从传达室的小门赶出厂子。

    许峻岭从头到尾没说一句话就大败而归,像只落汤鸡一样回到市政府,在大厅里刚好遇到巩平,巩平皮笑肉不笑地讥讽道:“许市长练的是那门子功夫,整个儿落水狗似的。”

    许峻岭不卑不讥地回敬道:“这你巩市长就不懂了,我练的是湿衣功,是专门打落水狗用的。”

    巩平就说:“你慢慢练吧,什么时候修炼成佛了再让我瞧瞧。”

    许峻岭回到办公室,心里装着一肚子气,这是他为官以来最狼狈的一次,但他像一头斗牛,被丁国正的红斗蓬撩拨了起来,就要非撞他个人仰牛翻不可。他把公安局副局长高超云召到办公室吩咐他,凡是纺织机械厂的奔驰车出现在海天的道路上,就让交警立即查扣。

    高超云说:“交警扣车也要依法,在违章或交通事故的情况下才能扣车扣证,无故扣车要承担后果的。”

    许峻岭说:“我知道你是怕得罪巩市长,是啊,人家是市委常委,又是常务副市长,分管着你公安,我不为难你,你走吧!”

    高超云想解释什么,许峻岭挥挥手坚决地让他走,他理解高超云,他没必要为自己去冒这个风险。这时,丁国正打来电话,说:“工作组是否有难处,如果有难处就算了,两辆车子先在厂里趴着。”

    许峻岭说:“开弓没有回头箭,你丁市长交代的事情必须落实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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