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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峻岭脱下被海浪撕成一片一片的黄色衬衣,又在船仓里找到一根竹杆,把衬衣扎在竹杆上,把竹杆伸出驾驶台拼命的挥舞,尽管已精疲力尽,但他只有一个念头,小男孩不能死,自己也不能死,在渔船沉没或远离岸边前,发信号让人来营救。这一举动果然被站在腾云阁上的陈诗赢发现,梅婷也说这衬衣是许峻岭的,他总爱穿这件衬衣。陈诗赢打陈彪手机,让他立即到滨海山庄门口,营救渔船上的许峻岭,陈彪边跑边让工程部的人去找几根粗一点的绳子来。

    渔船离岸边愈来愈远,离原先的路灯杆已有二十多米,船上的黄色衬衣已被风刮得无影无踪,那根竹杆还在船仓外慢慢地摇动。陈彪脱下裤子只剩短裤,让人用绳子把他壮实得水牛一般的身体结结实实地捆扎起来,然后抱着一捆绳子一头扑进浪里,朝那根路灯杆冲去,海浪把他抛上浪尖又把他跌进谷底。陈诗赢等人紧张得连口气也不敢喘,任凭风吹雨打,一双双眼睛盯着陈彪和渐渐远去的渔船。

    陈彪抓住路灯杆时,就大声喊着许峻岭的名字,岸上的人听见陈彪喊声,也跟着齐声喊起来。梅婷就喊一声哭一声,陈诗赢也流了泪。

    这一招果然有效,许峻岭听到喊声,从驾驶台里爬出来,双手抓着船沿边上的栏杆朝陈彪方向爬来,陈彪看准时机差不多了,就把绳子抛了上去,许峻岭接住绳子并把它捆在铁栏杆上,陈彪就让岸边的人一寸二尺地往岸上拉,岸上的人越来越多,船被一点点地拖过来,靠到路灯杆上时,陈彪爬上船,许峻岭让他把船仓里的男孩抱过来。于是,陈彪用绳子把许峻岭跟自己捆在一起,又抱着男孩,从甲板上尽力往滨海大道上冲,岸上的人们就拼命地拉着绳子。

    许峻岭上岸时,已经站不起来了,小男孩已被人送去医院,陈彪背着许峻岭,梅婷和陈诗赢各拉着许峻岭的手朝大厅跑去。梅婷边跑边哭边喊着许峻岭的名字,许峻岭笑笑说:“我不是好好的吗,只是有点累,歇一会就好。”

    梅婷在滨海山庄陪了他一夜,才去医院陪母亲。事后,许峻岭说她是找了老公忘了娘。

    南钦天被困在北海县盘沙岛。

    盘沙岛三十多平方公里,距大陆近三十海里,岛上有两千多渔民,是海天市惟一的海岛乡,地处台风袭击的最前沿,历史上已有无数次房毁人亡的经历。南钦天在北海县委书记史文陪同下来到盘沙岛,人直奔乡政府,乡政府里只有武装部长一人坐在办公室里,院子里空荡荡的不见人影。南钦天说:“把乡长c书记给我找来。”

    武装部长说:“他们和转移的群众去大陆了。”

    “什么时候回来?!”南钦天问。

    “可能不回来了。”

    “其他乡干部呢?”南钦天又问。

    “都带着家属去大陆了,乡党委决定我和一位驾驶员留守。”

    南钦天又耐着性子问:“岛上还有多少来不及转移的群众?”

    武装部长说:“大约转移走一千五百人左右,还剩下五百多人,风浪太大,两百个吨位的渔船都被风浪掀翻进海里,大家不敢上船了,说反正都是死,要死也死在这岛上,不走了。”

    “这么说,他们是置之五百多渔民的死活而不顾了。”

    南钦天一拳砸在桌子上,把玻璃台面震碎了,怒不可遏地吼叫起来,说着:“这些人还算是员吗?还算是的干部吗?百姓有难的时候,只顾自己和老婆孩子逃命,在战场上临阵脱逃就是逃兵,逃兵是要就地处决的。”

    史文说:“抗台结束,县委就调查研究此事,处理结果再向市委报告。”

    南钦天很不高兴地说:“此事不能拖到抗台结束,要先斩后奏再补办有关手续,该撤职的撤职,该开除党籍的开除党藉,该开除公职的开除公职。这样的父母官,组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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