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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信上是那样写,以为她是真的么!”似乎要她整天痛苦不堪都写在脸上才遂了自己的心。

    这样赌气着有两天没去,每天忍着过了五点钟,就在心里对自己说:“反正去也晚了。”很高兴自己有克制能力。可是那两个晚上变得那样空虚而漫长,深夜了还在心里后悔着自己毫无意义的倔强:“难道她会把心中的沉重时刻都显在脸上吗”

    到了星期四许峻岭实在忍不住了,一大早就计算着今天不去又要等三天了。骑车出了门又在心里骂自己:“疯子似的跑来跑去干什么,有鬼在招你吧!人家都忘掉你了!”

    这样想着心里有了点委屈,把单车掉了头回去,可在转过去的那一瞬间又改变了想法,顺势再转过去往前去了。在央街街口把单车锁上的时候,心里一亮冒上来一个念头:“我今天倒要迎面走过去,装作偶然遇见了,看她怎么说!”

    许峻岭站在一个台阶上往西边张望,远远见她过来了,就混入人群中走过去。只差十来步了,他在晃动的人群中看见了她,她还没看见他。许峻岭又没了勇气,想退缩已经来不及,就咬紧牙关走过去,牙齿咬着腮边的肌肉一鼓一鼓的。差几步要碰面了他忽然泄了气,想着:“还是让她先发现我好些。”

    想着把脸一侧,擦身而过,她竞没有叫他!许峻岭又往前走了十来步才敢向后张望,她也没回头,步伐好像是加快了一点。许峻岭站在那里不动,努力回想刚才在他侧脸的那一瞬间,她的目光是否亮了一下,却想不起来,整个晚上他反复回忆那一瞬间的印象,想不起来,又去想后来她的脚步是否加快了,也想不确切。

    最后在心里对自己说:“她肯定看见我了!”于是气愤起来,又感到了一种羞愧。这时似乎确切地记起她是看到了他,而后来脚步也加快了。心想:“不见面才好,见了面又能怎么样,事到如今再说一句话也是多余。”这样在心里想了无数遍,慢慢也想通了,下了决心不再去。又责怪自己下午的行动太鲁莽,幸而她没有停下。

    可到了星期一,许峻岭的决心又动摇了。整个上午他对自己心里那种渴念置之不理,到洗衣店把积下的衣服洗了,又借了二房东的吸尘器吸了地毯,把吸尘器手柄抡过头顶舞着,自言自语嚷着:“金猴奋起千钧棒,玉宇澄清万里埃。”

    到了下午,许峻岭往东走到唐人街去买菜,一路上心里紧张着,那怪物似的横在心里想绕也绕不过去。他故意走慢些拖延着时间,买了菜回去反正也来不及,想去也去不成了。在街角一家市场选菜的时候又想:“我这是在跟谁赌气呢,不是跟自己过不去吗如果那天她根本就没看见我,岂不冤枉了她”

    许峻岭又去回想那天的情景,似乎确切地记起她并没有注意到他,脚步也没有加快。他看着表,已经来不及了,心中感到一阵剧痛。把一扎油菜在柜台上称了,掏出钱来正准备付,忽然看见街对面一辆公共汽车停了。

    许峻岭菜也不要了,对收钱的小姐说一声“rry”,冲了出去。车正准备启动,他闯了红灯招着手在车前横过去,跳上了车,上了车又在心中骂自己:“疯子,神经!”

    这一天隔得更远看到了张小禾的背影,一直跟到地铁口,看她一级级下了台阶去了,心中似乎安宁了一些,又似乎更加空虚。

    晚上范凌云打了电话来,告诉许峻岭离婚判决书已经下来了。

    许峻岭说:“都一年多了!什么时候到你那里去拿”

    她说:“你急什么,又不等着结婚!”

    许峻岭说:“早晚要拿的。”

    她犹犹豫豫地说:“这份判决书,是不是一定要用它呢”

    许峻岭心里一惊说:“不用下次我找个人,那不是重婚罪,要坐牢的!”

    她马上说:“那你什么时候来拿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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