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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剃了头许峻岭把脖子上的报纸解下来,拍着头把碎头发拍下来。袁小圆过来帮他收地上的头发,他一脚踩住说:“嫂子太贤慧了,不好意思,我自己来。”她直起身子时在许峻岭耳边悄悄说:“骂得好痛快。”她问许峻岭后脑勺要不要包扎一下,他摸摸后脑勺说:“不疼。”又去看牌局。

    这时有一群人告辞要去,袁小圆在送客。许峻岭看了王七和王八也在里面,就站到袁小圆身边去,说:“这就去啦”

    王七王八说:“去啦,去啦。”

    许峻岭说:“这就回北京去呀”

    他俩笑了。许峻岭趁机抱歉地一笑,伸了手想与王八握一握。他却把眼睛转向袁小圆,许峻岭解嘲地一笑,把手绕回来挠一挠头发。

    袁小圆说:“大卫下次再来,维克托下次再来。”

    许峻岭也向他们挥挥手,歉意地笑笑,心里说:“王七下次再来,王八下次再来。”

    他们也对许峻岭挥手笑笑。送了客许峻岭也准备走了,范凌云挨到他身边说:“许峻岭你还是老样子,还是没变。”

    许峻岭当她说他总不见老,说:“每天吃了睡,睡了吃,不操心又不着急,可不还是老样子。”

    她哧地一笑,说:“说你沉不住气性急还是老样子。”

    许峻岭忍不住笑了,说:“我又自作多情了,我知道自己自作多情了,我永远都自作多情。”

    她说:“他说他的,关你什么事,要你着急!”

    许峻岭说:“我又错了,我知道自己错了,我永远都错了。”她说:“还是这么固执,一点也没变。”就走开了。这时一轮又打完了,接手的两个人被打下来,钻了桌子。坐稳的两个人说:“铁打的江山牢又牢。老孙还敢不敢来”

    许峻岭看表快十点了,惦记着张小禾,想说不打了,孙则虚接过牌说:“孟浪,把他们打下去钻一回,太猖狂了。”

    许峻岭忍不住接了牌洗,说:“最后一轮,一鼓作气把他们打到桌子下去就算了。”

    抓着牌许峻岭问老孙:“昨晚你干什么去了,打电话给你也没人。”

    他说:“去教会了。”

    许峻岭说:“孙则虎信教,说给人听人不信,说给鬼听鬼不信。骗得了人骗不了鬼,骗得了鬼骗不了上帝。”

    他说:“去玩玩嘛,袁小圆硬拖我去,敢不去”

    许峻岭问:“看见大嫂了吗”

    他说:“从美国过来的那一对看见了。”

    许峻岭一听心想:“糟了!昨天我还对张小禾说在这里玩呢,难怪她抿了嘴笑。不知回去该怎么解释,可别就把我当成信口胡说的人了。”

    这一轮打得艰苦,来来回回拉锯好多次。人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许峻岭心里着急起来,想放水输掉算了。放了一回,孙则虎气得直嚷:“哪有出牌这样混账的,你肩膀上是颗人头,你自己知道的!再混账就又到桌子底下去捡人了。”

    许峻岭想找人来代替,叫了一声没有人应。孙则虎说:“老孟你急什么,你是自由人不受管制。”

    许峻岭只好打下去。最后总算赢了,一看表快十二点钟。对方说:“想不到被你们赢去一盘。”

    许峻岭说:“以为我们没上学的人脑子里都塞着糨糊吧。”

    对方说:“最后一轮不钻了。”

    许峻岭急着要走,也说:“算了算了。”

    孙则虎拦了门说:“大家按规矩办事,都是君子。”

    那两个人说:“老孟都说算了。”

    许峻岭说:“谁说算了,要钻的,要钻的,大家按规矩办事。”他们只好去钻。孙则虎在后面作拍屁股状,又拍着桌子唱《运动员进行曲》,算是报了仇。

    出了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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