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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时间还早,不到十二点,他继续往前走,发现自己走到丹佛士街口。这是多伦多有名的女集散地,很多次深夜回家在电车上看见女们穿着姓感的衣服站在街角路旁,或者慢悠悠走着,等待着生意。

    许峻岭忽然感到自己心跳得厉害,有一种非分的向往。沉住了气一想,自己也并不是想去干那勾当,而是想去跟那些姑娘们说几几话。明白了自己又有点不放心;又想到自己口袋里也并没有钱,才彻底放心了往那边走去。

    他站在街对面一个黑暗的角落远远地看那些姑娘,大多数是白人,也有黑人,有的吸着烟,有的成群在灯下嬉笑。小车开过来,她们就向那些车招手。有的小车停了,开车人探出头来招呼自己看中的角色,一个谈不成了,另一个再上去,成交了就开车带走。

    不断地有姑娘被接走,又不断地有人被送回来。许峻岭很奇怪,不远的地方就有几个警察站在那里,却不去干涉这种非法交易。他没有车,连和她们开个玩笑的勇气也没有,看了好久觉得自己像个偷窥者,感到了惭愧想转回去,又觉得应该鼓起了勇气上去跟她们说几句话。犹豫了一会儿,看看自己衣服还整齐,心想,他一直走过去,有人叫我就停下来,没人叫就看看这风景也好。

    许峻岭按捺了心跳,尽量悠闲地走过去,走过姑娘们身边却又不敢望她们,偏了头一直走过去。她们把他当成了过路人。过去了又在心里埋怨自己没有勇气。对面又一个白人姑娘走过来,见他神情迟迟疑疑,就和他打着飞眼,把大拇指夹在食指和中指之间来回伸缩几下,眼睛问他要不要那个。

    许峻岭马上做了个轻微的否定手势,又摇摇头。还想跟她说句话呢,至少也问一问干什么不好呢要干这一行。她见他没有做生意的意愿,马上就没了兴趣,走过去了。迎面又一个姑娘走过来,十岁的样子,戴着十八世纪那种插着鹅毛的帽子,美得叫人心动。

    许峻岭心里一颤,万一她叫住他呢走近了他不敢看她,擦肩而过他松了一口气,又回头看了她的背影。他真想追了她问,这么漂亮嫁个有钱的人也容易,怎么还要到这街上来揽生意前面又有一个白人姑娘站在那里张望,许峻岭想这是最后的机会了,就微笑着一直走过去。走近了她望着他笑,对他说声“哈哕”。许峻岭也“哈哕”一声,她说:“anyihelpy一u”

    许峻岭也不回答她,却问:“isy一urbesk”

    她走到跟前和许峻岭说话,说了几句知道他没有成交的意思。许峻岭说:“rry”

    她说:“it’k”

    许峻岭又问她年龄多大,一次生意多少钱,整夜又是多少钱,一般一夜能做几趟生意,警察去不去旅馆抓人,怕不怕染上病等等,她都回答了他。说了这些话他觉得自己最想问的“干吗要干这行”的问题简直就没有必要再问,世事不是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说得清楚的。许峻岭感到她们多少也有点可怜有点能够理解,并不像自己想的那样简单就是一团毒。

    正说着一个男人手持手机从黑暗中闪出来,用很熟的口气和这姑娘说话。他猜想这是她们后面的保护人,不敢再停留,说一声“g一一dnight”就匆匆离去。好多次餐馆的同事都说自己干过这种事,许峻岭只当他们是吹牛呢。现在想起来他们可能是真的干了。这么容易的一件事,有胆量有钱就行。

    回到小房间里许峻岭还是毫无睡意,那种空荡荡的沉重又重新聚集起来,在心头凝成一个结。凝神中他感到了空气中有一种琐屑的轻响,裹挟着一种温柔的压迫向他袭来。他感到了无名的紧张。他知道什么也没有,这只是心的幻觉。但那种压迫的存在如此明显,他那样清晰地感觉到了,却不能给它一个切实的解释。逃避着他捧了书到床上去看,也看不进,于是扔开了。又到水房里把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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