字体
第(2/3)页
关灯
   存书签 书架管理 返回目录
,打工的有了不是,我也会骂,骂了下次他就记得了。”

    他说:“在别的地方做得不高兴了,随时回来。”

    许峻岭说:“那时候又有别人了。”

    他说:“你来你的位子总有的。”

    许峻岭说:“谢谢老板。我去了让老周来学炒锅吧,他等了也快半年了。”

    他说:“老周他不行,不利索,太肉了。”

    最后一晚许峻岭对葛老板说:“明天早上我就去了,你们还没起来,门怎么关”

    他说:“你从后门走,把门带上。”说着递给许峻岭一个信封说:“这是你这个星期的人工。”又把一个印着财神的小红包塞到他口袋里说:“一点意思。”

    许峻岭说:“谢谢老板,真的不好意思。”他说:“你也别嫌少。明天早上就不送你了。”

    上楼去水房洗澡,打开红包一看,是两张一百块的票子。许峻岭一喜,赤了脚跳起来向空中抓了一把。洗了澡非常兴奋,毫无睡意。回到房中看见周毅龙甩了拖鞋正准备睡。许峻岭说:“老周,明天就剩你在这里了,要老板让你上灶。”

    他马上说:“我无所谓,我无所谓,我干几天也不干了,干一辈子这也是干不来出息的。”

    许峻岭说:“这事不能久干,站了这几个月,每天十几个小时,我小腿上都静脉曲张了。”说着指了腿上鼓起的青筋让他看,“钱是什么,是血汗,是自尊,是这条命。以前是看不起钱,现在可不敢小看了钱。”又说:“我去海边走走,在这里做了半年多,还是刚来的时候去看过一眼。”

    他说:“我也去看看。你还看了一圈,我看都没看过。”几个月来我们之间有着一种潜在的敌意,忽然在这一瞬间消除了,我觉得有些意外。

    出了门两个人在夜里游走,拐上一条狭窄的公路向海边走去。道路在星空下泛着白光,蜿蜒到溶溶夜色中去。风挟着海潮声吹过来,衬衣在风中呼呼作响。狗儿在吠,不知名的鸟正啭啼着最初的夜歌。路边零散的房子一幢幢在沉沉的夜中显出隐约的轮廓。几个月来的敌意忽然消失,反而不知怎么说话才好,似乎都有着点羞怯,等着对方先开口。

    夜色中一只狗沿着路边走过来,周毅龙吹着口哨去招呼那狗,忽然抬起脚猛地一踢,狗在地上打个滚,尖叫着从他们脚边蹿了过去,毛绒绒擦着许峻岭的小腿。他吓得往边上一跳,周毅龙笑了说:“狗你也怕。”

    许峻岭说:“咬一口就不得了。”

    他说:“这里的狗和中国不同,一只只都挺忸怩的。”

    许峻岭说:“这里打狗是犯法的,狗受法律保护。有一次报上登出来,两个柬埔寨人打狗吃,还被拘留了。”

    他说:“我就是要踹它一脚,让狗主人心疼一下。”

    这时许峻岭感到打破羞怯的默契已经达成。

    快到海边许峻岭说:“这么好的景色都被浪费了,每天做了就睡,从不出来看看。”

    他说:“空气也好,这样新鲜的空气国内绝对没有。”

    许峻岭说:“老周,你爱上纽芬兰了,为了呼吸到世界上第一流的空气,你在圣约翰斯呆一辈子算了。”

    他说:“那还不要了我的命去了,这个破地方。你倒是好了,去多伦多。我还不知要折磨到几时,文静她还想在这里读博士呢。”

    许峻岭说:“原来她是博士家属,现在要轮到你了。”

    他说:“不是什么好事,女人玩起来了,发了,威胁太大,男人做人就难了。尤其像我,签证都附在她们的学生签证上,志气两个字讲不出口。”

    许峻岭说:“女人都说男人玩起来了发了不是好事,要作怪的。”

    他说:“那倒也是,女人男人都是人,是人就要打
上一页 目录 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