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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花戴在他的胸前。公关小姐呢,轻移猫步,将手提电脑捧过去,另一位业务经理手里的相机镁光一闪,魏处长不意获奖的照片便留下来了。

    “缘份,缘份。”许俊岭又过去拉住他的手说,“魏处长,午饭在人民大会堂宴会厅的北小厅安排着,请你不要推辞。”

    “真的吗”他有点不相信。人民大会堂岂是常人随便能去的,何况还要吃饭呢。

    “乡党能骗你你这个朋友我交定了!”许俊岭一拍腔子说,“飞机票都给你买好了。后天的。明天我陪你去世纪坛和奥运会主会场玩一玩。”

    “往后有用到老哥的地方,要说个不字,天打五雷轰。”魏处长被许俊岭拿下来了,双手递过了自己的名片。

    魏处长回省里不久,就敲定了六百万元一笔买卖。这下子,许俊岭和杜雨霏都放松了对刘朝阳的警惕,在还抵押贷款时,还甩给他一笔不菲的酬金。刘朝阳油腔滑调地夸了一番功劳,拍着许俊岭的肩道,“从我姑,也算老表。商战中,你我联手,没有过不去的火焰山。”

    许俊岭跟杜雨霏婚后,很快就有了儿子许扬,四合院里平添了许多笑声。老太太快活得也仿佛年轻了许多,整天跟孙子许扬绕着那架紫藤萝玩。娜娜像母亲,出落得清水芙蓉似的。调回西城区工作的杜雨霏,除了教学工作,就一门心思孝敬公婆,相夫教子。日子过得让胡同里的左邻右舍眼馋,他的公司效益也眼看着往上窜。杂七杂八的雇员,一时遍布西北五省区,业务也仿佛红遍了半边天。

    婚姻这东西有点像许俊岭的私家车,发动时马达轰隆隆乱叫,开起来以后会自然而然地产生惯性,如果没有特殊情况,似乎也不会再有什么问题了。就在他让闵鹏跟母校联系,以他跟杜雨霏名义,在大洛山中建立第一个电教馆时,范凌云的回国引爆了沉睡已久的火山,整个地打乱了情感世界的格局。

    那天,许俊岭开车去国际机场,迎接从芬兰赫尔辛基归来的范凌云。她在走下舷梯的那一刻,许俊岭被她的艳美惊呆了。那种美,是波罗的海润腻的空气雕琢出来的洋气的美,而不是身边周围那种憋憋屈屈或装模做样的美。她没化妆,眼光里流露出没被污染的纯真和专注。嘴唇是那种润润的玫瑰红,披着直发,身材已相当地西化c抢眼。长长的细腿裹着牛仔,深红色的羊毛无袖衫,围着玉颈翻出一个没开叉的尖领,底沿一只玉蝴蝶翩翩欲飞,外面是件齐了肚脐的瘦小便装,没有扣扣,风一吹,红毛衫就毕现无遗,鼓鼓的胸脯仿佛要喷薄而出。三年来,他们俩都是在互联网上交谈,通过电子信件进行交流和沟通的。许俊岭视她为红颜知己,他们彼此无话不说。她曾在一封邮件上写道,“不是因为寂寞才想你,而是因为想你才寂寞。孤独的感觉之所以如此之重,只是因为想得太深。”

    “凌云——。”捧一束玫瑰花,跨出他的时代超人那一刻,许俊岭忽然想起三年前去她家里的情形。要不是他躲避,她早就扑进怀里来了。看着她像一只玉蝴蝶飞来,许俊岭不知怎么就情不自已的伸开了臂膀。他们的拥抱,机场的人会怎么认为呢跟杜雨霏婚后,许俊岭像蒸馒头似地迅速膨胀起来,庸态日渐凸现。他们一定以为是老情人儿相逢,可他手里还明显拿着玫瑰呢。玫瑰代表爱情,一定是老板跟女秘书之间那种情人关系了。重要吗,管他呢。

    “上车吧!”许俊岭转身拉开车门,范凌云喜滋滋地坐在副驾驶位置上,将头斜靠在我的肩膀上,一副陶醉与满足的样子。

    你是树,我是藤。你是灯,我是油。你是饼,我是锅。你是菜,我是水。俊岭,我缠你耗你烙你泡你!

    范凌云的电子邮件,常是这类调侃,使人读了欲笑不得,欲罢不能,生活因而也多彩起来。这会儿,靓车美女,许俊岭得意地把车往前开着,竞忘了所要去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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